“熱……”他閉著眼睛,去解自己紐扣。
我進浴室搓了條毛巾,又去廚房取了些冰塊,裹進毛巾中替他擦身。
“你才出院多久就喝這麼醉,真是嫌命太長。”我仗著他聽不到,就開始盡情數落他。
“一枚破戒指有那麼重要嗎?又不是我扔的,你沖我發什麼脾氣。”
我將他衣服紐扣全部解開,擦拭他的胸膛肚腹。
他肌肉均勻的附在骨上,手感極佳,有微微彈性。
我不自覺捏了下,揩油也是出氣,沒想到被神志不清的席宗鶴一把抓住手腕。
我嚇了跳,想掙開又掙不開。
“為什麼我們沒在一起……”
我一愣,抬頭看向席宗鶴的臉。
他仍舊沒有醒,不知道做了什麼夢,才會說出這樣的醉話。
他的聲音哽咽著,彷彿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可我用另一隻手去摸他的眼角,又分明是幹的。
“為什麼……你說過會永遠愛我……”
這有什麼“為什麼”的?
說謊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像我現在,不也在圓著一個彌天大謊嗎?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永遠”這種事只有天真的人才會相信。現實的人,只爭朝夕。
我掰開他的手,盯著他俊美的五官看了半晌,忽地俯下身在他耳邊滿懷惡意道:“因為你太討厭了。”
他似有所感,晃了晃腦袋,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但看著他這個衰樣,很快又笑不出來。
就像馮安說的,在席宗鶴看來,他是莫名其妙一覺睡醒就失去了自己的愛人,身邊還多了只莫名其妙的蒼蠅。
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