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難過,但我恢複比較快。
我習慣於把難過的回憶鎖進記憶深處,席宗鶴卻和我相反,他近乎自虐的不允許自己遺忘那些記憶,非常極端,非常偏執,比如江暮,也比如這張照片。
聽到自己並沒有莫名多出個兒子,席宗鶴像是鬆了口氣,但很快他反應過來。
“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手指在我和他之間比劃了下。
從生物角度來說,好像是這麼回事,雖然我並沒有他的撫養權。
“嗯,我們的孩子。”我厚著臉皮承認下來。
席宗鶴聞言目光複雜地看了我片刻,又去看那張照片,還用手指觸碰那上面小小的胚胎。
我因為從小養成的習慣,在家都是自己做飯,和席宗鶴住一起後,因為他不喜歡家裡出現陌生人,做飯這項重任也就包在了我身上。
方曉敏每隔幾日便會送一車新鮮食材過來,只要我在家,席宗鶴就會讓我做飯。我不在家,他就讓我做好了再走,要是去外地拍戲實在日久,他就讓我包好足夠的餛飩餃子凍在冰箱裡,供他日日食用。
我曾問過他吃多了不膩嗎?他回答我說就喜歡吃麵食,天天吃也不會膩。
席宗鶴失憶加上他要和我搶角色的沖擊,讓我無心做飯,晚上將冰箱裡還剩的餛飩拿出來,湊合著吃了頓。
席宗鶴倒是沒有意見,看起來是真的喜歡吃這些麵食。
吃完了晚飯,他回他那屋,我回我那屋,兩人各自無話,一夜安穩。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起床,全套準備好出門時,席宗鶴也推門出來了。
我與他打了個照面,主動道了聲早安。
他眉眼困頓,忍著呵欠回了我一句早上好。
我衣著整齊,他也沒要問我去哪裡的意思,徑自進了餐廳。
那裡有我為他準備好的早點咖啡,他雖然愛吃麵食,早餐卻一定要是西式的,還必須要有咖啡。
聽到裡面陸續傳出的用餐聲,我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桑青等在大門外,見我上車,忙撲過來問我:“席先生什麼意思?你問了嗎?”
我托住他胳膊,在座椅上坐好,看到遠遠的又駛來一輛車,型號顏色都是非常熟悉的,正是方曉敏開的那輛。
我掰著桑青下巴讓他看過去:“看到了嗎?”
桑青怪叫一聲,嚇得我立馬鬆了手。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跟你爭了?”
我扣好安全帶,又看了眼那輛車,嘆息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