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參加過一些童子軍訓練營,教官有教野外生存。”
我做出驚嘆的表情:“所以就算把你一個人丟到叢林,你也能活是嗎?”
他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看了我幾秒,抬槓一樣吐出兩個字:“不能。”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自己就先走了。我落到後面,又不想去追他,只好跟杜宇他們走在一起。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再過幾天可是要走秀的,被水蛭咬了萬一傷口感染什麼的,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安欣嵐道。
杜宇搓了搓胳膊:“想想我都毛骨悚然,顧哥,你剛剛害怕嗎?”
我與他們並排走在一起,睜眼說瞎話:“不怕,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學學你席哥,看他多淡定。”
他抬眼望著前方席宗鶴的背影,用力點了點頭:“沒錯,我要向席哥學習,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說著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朝席宗鶴跑了過去。“席哥,我來向你學習啦!”
那種惡寒繼水蛭之後,杜宇又讓我領略了回。
他知道自己有點用力過猛嗎?
回到農家樂,財叔已經被一群孩子折騰的身心俱疲,見我們回來了,簡直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那一瞬,興奮又驚喜。
我也不是很會和孩子相處,只得攜著財叔,雙雙窩進後廚,寧可面對柴米油鹽,也不要同熊孩子玩耍。
財叔可能技癢許久,說要給我們露一手,讓我們見識一下他做菜的手藝。
我樂得輕松,在旁給他打下手。正在洗一盆青菜,外面小心翼翼進來個小男孩,害羞似的挪到我跟前,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問我:“哥哥,要不要我幫忙?”
外面七八個孩子,他是唯一一個想著進來幫忙的。
我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你坐這裡幫我剝毛豆吧。”
“好的。”他乖巧地坐到凳子上,真的開始安靜剝毛豆。
男孩子裡他身量不算很高,不過眼睛還算大,面板是當地人常見的黝黑。
我問他叫什麼,他抖了下,一顆豆子滾到了地上,他連忙驚慌地看了看我,似乎怕我責怪他。
我只當沒發現他的不安,盡量和善道:“是我不好,該先自我介紹的。我叫顧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他掐著手裡的毛豆殼,低低迴我:“楊少傑。”
“小傑,你爸爸媽媽呢?”
他手裡的動作一停,垂著頭,過了好久才說:“死了。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被大卡車撞死的。”
我猜中了前頭,沒猜中後頭。
“抱歉,哥哥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我有些歉意,迅速岔開了話題,“小傑,你長大有想過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嗎?”
小傑迷茫地抬頭看向我,稚嫩的臉龐除了孩童的純真,還有不該出現的膽怯與鬱色。
他猶豫著:“我想……成為有錢人。”
這是個非主流答案,但很真實。我看出他的忐忑,安慰道:“說得很好啊,要是人人都想做科學家、飛行員、大律師,那誰來賺錢呢?想做有錢人並沒有什麼可恥的,我小時候也想做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