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後又面無表情地敲打著方向盤。
樸智賢終於把自己的腦袋磕到了門上;“阿西.......”(類似中文的媽的)
“韓國小子,沒事吧。are ok”柳俊然問他。
樸智賢揉著腦袋:“美食,美食。”他環顧一週,“我們......倒了嗎?”
“還沒,你還可以睡一會,seep ore.”柳俊然答道。
告別了柳俊然,白於昭找樸智賢要護照,她要幫他去換登機牌。樸智賢手忙腳亂翻著揹包的時候,白於昭看見許令聞有些無精打採的,心中疑惑,就去問他怎麼浪,但是許令聞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許令聞能說什麼,他能說他一直在想剛剛道別的時候,柳俊然撫上白於昭頭發的那隻手嗎,他能說他一直在思考她和柳俊然是什麼關系嗎,他能說他剛剛在車上一直想讓白於昭枕著他不起來,就算他現在一邊胳膊已經麻到沒有知覺了嗎.........
當然,不能。
白於昭帶著樸智賢去換登機牌,他倆就活像媽媽帶著頭一回出來闖世界的憨兒子,那兒子還是個大塊頭,一看就是老媽媽懷著慈祥的心硬喂成了如此高的個子。
幾番折騰之後,三個人終於坐到了飛機座椅上。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三個人就窩在座位上刷手機,附近的走道總是有人堵著。
空姐好脾氣地對好幾個擋道的人說了無數遍:“先生,麻煩您往旁邊讓一讓,後面的乘客還要透過。”
一個長得有些土氣,穿著也很不入時的大爺,彷彿受了驚,趕緊往旁邊的座位一躲,裡邊的一個紅唇女郎立馬往反方向縮了縮,一臉鄙夷,腦袋轉向舷窗。
而另一個,胳膊下夾著公文包,頭發梳得油光鋥亮,褲子是大面積的金色花紋,襯衫被他的肚子撐鎝滿滿的,快要炸開。這位中年男士對空姐的話充耳不聞,還是慢條斯理的往行李架上塞著行李,他的身體擋了大半的空間。後面有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胳膊上還墜了一個大包,看上去就吃力得很。
空姐又重複了一遍,但是那個中年男人放好了行李還不罷休,還左轉右轉找著自己的座位。“先生,您先......”空姐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立馬打斷她的話,“我找座位,催什麼催,你們這什麼標記都沒有,我他媽瞎坐嗎還能!”然後把手裡的機票往空姐手裡一塞,“來,你給我看看我坐哪!”吹鬍子瞪眼,外加趾高氣昂。
白於昭看著都來氣,如果她是空姐說不定都懟他多少句了,這種人一看就是沒素質,沒家教,沒涵養的三無人士。就差脖子上栓條金鏈子汪汪叫了。
空姐還是保持了職業微笑,把他領到了位子上,然後忍氣轉身,去安置其他乘客。許令聞本想給白於昭要條毛毯,免得空調冷,她今天也沒穿長褲。但是白於昭按住了他的胳膊:“算了,別給人家添亂,等空姐閑下來吧,我也不是很冷。”其實她的雞皮疙瘩已經開始悄悄蔓延,但是於昭不想生事。許令聞只得作罷。
看向旁邊的樸智賢,他已經歪頭又一次睡去,白於昭腹誹這孩子真的是睡神附體。她伸手把他的t恤抽上去的一角拽了下來。
那個媽媽來到了他們的座位附近,應該是坐他們座位的對面。她個子小,力氣應該也不大,想把胳膊上的大包放到行李架上,可是試了幾次,一隻胳膊根本辦不到。
許令聞站了起來,伸手幫她放了上去,那個媽媽連連道謝。沒等令聞回到位子上,那個媽媽卻又看著許令聞面露難色:“那個......有沒有.....幫我.....我想去換......”女士看著許令聞這個半大小子迷茫的臉,顯得有些絕望。
但是一旁的白於昭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從包裡掏出一個粉色的片狀物,擠過許令聞,塞到了女人手裡:“我有,給你,你去吧。”女人這才露出得救了的神情,還沒等她開口,白於昭又主動伸手:“寶寶我幫你抱著吧。”
一個肉嘟嘟的,粉嫩嫩的小寶寶就被白於昭抱在了懷裡,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瞅著白於昭,幹淨的如同黑色寶石。寶寶渾身都是奶氣,白於昭聞了就喜歡,忍不住發出各種聲響去逗弄她,還沖她做鬼臉。
許令聞早已自覺地坐到了樸智賢身邊,把靠走道的位子讓抱著寶寶的白於昭坐。
白於昭看寶寶嘴裡有口水要流了出來,就輕輕的伸手去擦,然後隨手就抹在了許令聞的t恤袖子上。
許令聞:“........”
“哎呀,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麼......好玩啊......”白於昭的聲音軟綿綿的,她還伸出手指戳了戳寶寶的臉蛋,寶寶臉上有些笑意,伸手握住了她一根手指。
白於昭低頭看著這個鮮活粉嫩,滿身奶氣的孩子,心都要柔軟的化掉。孩子是受到愛的祝福才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産物。天生純淨,不受汙染。比白紙柔軟,比花朵生動,比雲彩堅強,她們看著你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的去寵愛她們。
他們是如此的柔弱,孑然一身,什麼都不會,但是他們會把自己都交給你,毫無保留。最原始,最美好,最純善的慾望都是來源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