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人走不出來,並不是他真就走不出來了,他只是還沒有碰到一個能讓他走出來的契機。”
片刻之間,她飛快地笑了一下,笑容一轉而逝,幾乎察覺不到,“抱歉啊賀先生,一時間有些感慨,說得多了。”
她抱了抱手臂,“很晚了,回去吧。”
霍初雪撐傘走在前面,背影纖瘦,可全身上下似乎有一股子韌勁兒,不得不讓人側目。很像賀清時早年在望川見過的蘆葦,看似柔軟,風一吹就斷,可堅韌無比,當地人編製成席子能用好幾年。
紅色的裙擺被風撩起一角。那抹紅色落入賀清時眼裡,不知為何,他的心髒緊了緊。
今晚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
漫步走到之前停車的地方,霍初雪問:“你今晚喝酒了嗎?”
賀清時搖了搖頭,“沒有。”
“所以剛才在日料店那清酒只是擺設?”
“我說了我不喝酒的。”語氣肯定,像是在跟人保證。
霍初雪打了個哈欠,似是困了,“既然你沒喝酒就自己開車回去吧,我就不回市區了,直接回我媽媽家睡了。”
賀清時:“……”
“你明天上班來得及?”
“明天夜班。”
賀清時:“……”
說完霍初雪掉頭就走。走了兩步路又退回來。
“要跟我一起回去了?”賀清時以為她改變主意了。
卻聽見霍初雪說:“你感冒了,回去吃點藥吧。”
又是一個週一。賀清時給3班上課。
這周江暖倒是來上課了。可面色蒼白,瞧著沒什麼精神,像是大病了一場。
而且向來認真聽講的學生在他的課上整整睡了一節課。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一節課結束,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
江暖從課桌上爬起來,懶洋洋地收拾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