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豆瓣綠跟著她萬裡征程,踏過千山萬水,最終來到梵於。
她精心打理,它最後也只活了半年就徹底枯死了。
後面三年她養了很多。其實梵於的氣候根本就不適合豆瓣綠生長,經常買回來過不了多久就死了。但她總是偏執地一盆接著一盆養。
這是她的一點念想,好像看到熟悉的東西,她就能短暫忘掉一切,會覺得自己還活在過去。
她這個人,守著一個人,竟然也偏執得可怕。
水撲簌簌地往下掉,水珠落在葉面上,被燈光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給花澆水,可心思卻沒在上面。
心裡驟然很亂,思緒萬千。
就在剛剛,賀清時吻她的時候,她看到他眼睛明亮,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那團火把她枯井一般的一顆心給引燃了。
他很認真地吻她,也很溫柔,揉盡了無限柔情。唇間夾雜著冰雪的溫度,惹人震顫。
寒風凜凜,將他的聲音送得很遠。低沉的嗓音模糊不清,一時間難以辨析。
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我等你”。
——
驟然回神,水鋪滿書桌,順著桌沿嗒嗒掉在地板上。
霍初雪趕緊放下水壺,找來抹布將桌子擦幹淨。
給豆瓣綠澆完水,她直接回了臥室休息。
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此刻她腦子裡很亂。賀清時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給喬聖晞打電話,兩姑娘絮絮叨叨地聊了近一個小時。
喬聖晞告訴霍初雪:“前幾天週末和鄒依離婚了,孩子判給週末。”
對於這個訊息霍初雪並沒有太意外。這兩人的那段婚姻能僵持到現在也算是拖得很久了。
她瞭解週末,他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知道妻子揹著自己做了一些並不光彩的事情,他的心裡就埋下了一根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根刺只會越埋越深,深入血肉,再也剔除不了。
如果不是很愛鄒依,這段婚姻不會僵持到現在,只怕早就已經破裂了。
喬聖晞說:“小雪,就算當年鄒依沒有告訴你,你遲早也是要知道的。你這個坎你不管怎樣都是要跨的。”
“我就是因為跨不過去,我才離開青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