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袂舞,侍衛低首緊跟,不似押送,倒像護衛。
即便她將成為深宮中的囚犯,依舊是一國公主。
從那一日起,時至今日,已經半月有餘。
武夢沒有叫嚷,沒有哭鬧,甚至沒有一句抱怨。
她整個人平靜得出人意料。
什麼絕食抗議,上吊自殺等等武莫曾經想過的伎倆,武夢統統沒有使過。
她平靜得像是一塊石頭。
這讓原本興致勃勃,準備看場好戲的武莫大受打擊。
難道武夢真的已經認命?
武莫不由這樣想著,若真是如此,那事情便太過無趣了。
他決定要做些什麼,所以他來到武夢寢宮之外。
侍衛跪倒一片,山呼萬歲。
武莫隨意擺了擺手,急不可耐地推開武夢寢宮大門。
大門洞開,窗外光芒射入屋中,正落在武夢身上。
她正在那兒穿針引線,見到武莫進來,只瞥一眼,又低下頭去刺繡。
武莫嘴角一勾,“怎麼?準備好給未來夫君繡個鴛鴦?”
武夢冷淡道:“你不會自己看嗎?”
這是在生氣?
武莫見到武夢生氣,更是來了精神,快步行到武夢身邊,也不及去看那手帕,只是冷笑道:“姐姐,你終究是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是要聽天任命。”
武夢沒有抬頭,“我不吵,我不鬧,不是因為我認命。我只是在等一個機會。”
“機會?”武莫心生警兆,可為時已晚。
“就是現在。”武夢驀然出手,手帕之下,藏有一柄匕首。
正是她那柄貼身短匕,頂住武莫咽喉,“燕王男兒血脈,各個不通武藝,這就是機會。”
武莫這才看清,武夢在手帕上繡的,是大燕軍旗。
卞蘭身影閃現到大門之內,“公主,莫要做傻事,在你動手之前,就會死在奴才手中。”
武夢絲毫不懼,“哪怕在武莫身上留下一處傷痕,都是你的失職。你能保證萬無一失?”
所有侍衛湧入屋中,可誰也不敢妄動。
寢宮之中,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