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如此決定,自然有少爺原因。”楓叔垂首說道,“只是這些骯髒事情,原就無需少爺出面。”
山師陰不以為意,“我還有些話,想和這位郝大人聊聊。”
說話間,他眼中似是閃過一絲疲乏。
這一瞬變化,盡收楓叔眼底,“少爺。”
山師陰扭過頭來,“怎麼了?”
楓叔無聲沉默,他突然回想起這些時日中,山師陰身上變化。他為董蠻武殺人越多,便越與董蠻武親近,也越發沉默寡言。
山師陰心中藏了太多事,然而楓叔卻無能為力,只能見他日漸疲倦。
若是林公子在就好了,至少少爺還能有個傾訴物件。
楓叔不由這樣想著,但他也知,林火一時半會兒不會返回大燕。而他身為家僕,雖是人微言輕,仍要出聲提醒,“少爺,你多久未曾臥床而眠?”
山師陰擺了擺手,“不礙事。”說著,便準備去推郝府大門。
楓叔伸出手來,將山師陰手掌按住。他看著山師陰雙眼,嚴肅說道:“礙事。”
山師陰定了定,終是無奈一笑,“楓叔不要擔心,此事一畢,我便好好休息幾日。也帶家裡那隻瘋貓出去玩玩,不然真把他憋瘋了,晚上割了我的腦袋,那可是得不償失。”
楓叔沉聲道:“即便他是天位,若要對少爺不利,也得先跨過唐某人屍首。”
“好了。不過是句玩笑話,楓叔不要這麼認真。”山師陰說著,拍了拍楓叔手掌。
楓叔不再言語,徑直攔在山師陰身前,“少爺,還請退後。”
山師陰也不在乎,交由楓叔推門。
“吱呀。”
大門開啟。
而在大門之後,一人正端坐院中石桌,自飲自酌。
楓叔眉頭一皺,擔心院中有詐,將山師陰牢牢護在身後。
郝瑞並未抬頭,卻是拿出另一酒杯,“從我在殿上痛罵董賊之日起,我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只是沒想到,來殺我之人,居然是你。”
山師陰將楓叔輕輕推開,“世上巧合,多是人謀。”
“說的也是。”郝瑞將酒斟滿兩杯,“可能飲酒?”
楓叔小聲提醒,“少爺,小心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