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穠眯起眼睛,一副頗為受用的樣子。
白一茅想起老家的一隻大白貓,那隻貓最喜歡冬天窩在暖爐邊,貓眼眯起,慵懶地度過一天,像她現在的神情。
他自暴自棄地松開手,胡亂地扒拉了一下頭發。
可那隻貓不會想上他!
“好了好了,吹蠟燭吧。”季深深打了個哈欠,將自己的頭埋進被子裡。
邵嘉望向周寒山:“周導還要再看一會兒嗎?”
周寒山淡淡說:“這就睡。”
他放好劇本,將眼鏡壓在上面,突然說:“阿穠,你離白一茅太近了,他的空間太少了。”
顏穠:“我好像也沒佔用多少嘛,你介意?”
白一茅聲音沙啞:“沒事,我睡覺老實。”
周寒山眯起眼睛看了看兩人。
邵嘉“呼”的一下吹滅了蠟燭。
顏穠彷彿依舊能感受到周寒山的眼神——綠油油的,像是夜色下的餓狼。
白一茅的手探進被子裡,抓住了她的腳。
她腳趾靈活的過分,一開一合,夾了一下他掌心。
被她夾過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熱又癢。
可是她的腳這麼涼。
白一茅蹙眉,停住了想要將她腳推開的手。
被面蹭過絲綢睡衣發出“沙沙”的聲響,煙草與玫瑰與薄荷混合的香氣,還有她呼吸出的熱氣,一浪接著一浪,朝他兜頭打了過來。
白一茅發出一聲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嘆息,被子裡的雙手抱住了她的雙腳,像是抱住了兩坨冰,他小心翼翼將這兩坨冰攏在心口,用心口的熱氣焐熱。
熱氣和他的心意從她柔軟的腳心躥入,毫無防備地闖進她的心房。
顏穠將半張臉藏在被子裡,一雙燦若繁星的雙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
他安靜地回望。
即便黑夜如此粘稠,近在咫尺的兩人看不清對方,但他們依舊能夠憑著彼此的呼吸溝通。
一種軟綿綿、甜兮兮的情感像是糖稀般無限拉長,又像泡泡糖的泡泡般無限脹大,將兩人一同裹了進去。
舌尖兒上有糖在融化,甜進心裡去了。
“嘿,反正也閑著無聊,我給大家講個笑話怎麼樣?”無聊又睡不著的季深深突然出聲,“說是一架飛機失事,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流落到荒島,喂,你們都有在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大家聚在一起睡覺,很正經,不要想歪,應該不會被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