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把最後一顆水鑽粘在指甲上,黎曼舉著手在燈光底下端詳了半天,這才心滿意足地把自己的美甲一條龍給收起來。
“哎,我說央央啊,”收好了,她看一眼肖央央,“你是跟這瓜有仇麼?”
把手裡啃的只剩白瓤的瓜皮丟到垃圾桶裡,肖央央說:“我這是勤勞節儉。”
“得了吧,”黎曼哼了一聲,“你那閑愁是眉毛都不夠掛,快淌到我這兒來了。”
肖央央看她一眼:“刮目相看啊,黎曼老師,還會化用典故了。”
黎曼嘿嘿笑了笑:“我就會這麼一句。”她湊到肖央央跟前,“跟我說說唄,你愁什麼呢?”
肖央央原本不打算講,奈何黎曼實在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而她也確實是憋著這麼一口氣沒法兒出。
想了想,她斟酌著說道:“就,要是有這麼個人,你還挺喜歡他的,但是有一個可能非常嚴重的,短時間內無法消除的問題橫在你們中間,而對方選擇了迴避。並且你也很清楚,你和他未必能有什麼結果,這種情況,要是你的話,你會選擇怎麼做?”
黎曼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央央,就你這碼打的,比人家高畫質□□的還清晰呢,你是看不起我覺得我發現不了你是在說誰麼?”
肖央央作勢要站起來:“告辭。”
“哎哎,別走啊!”黎曼把她拉回來,“得得,我自行打碼,行了吧。”
肖央央坐回去。
黎曼戳了一塊西瓜,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別說了。”
她看著肖央央,認真地說:“央央,我個人還是覺得,你得慎重一點。”
她說:“就那誰,那誰誰,他的問題我之前也和你說過。我雖然具體不太瞭解吧,但至少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我還是清楚的,這絕對不是跟電視劇似的一個真愛之吻就能解決的問題。”
肖央央趴在桌上,點了點頭。
“但是啊,但是,”黎曼又說,“如果你考慮的是‘沒有結果’這個問題的話,我的建議是,要結果幹什麼呢?”
“咱們這十七八歲的大好青春呢,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真的就要非誰不娶不嫁了。有些事情呢,是必須考慮清楚的,但有一些是沒必要多想的啊,走一步看一步,你才十七歲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還年輕呢,你要允許自己犯錯’。”
肖央央沉默。
黎曼撓了撓頭發:“哎我也不知道了,你看著辦吧。反正,別做會後悔的事。”
中午放學後的教室裡空空蕩蕩,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飯了,只有少數的幾個學霸還留在教室裡做題,整間教室只聽得到中性筆在紙張上劃出的沙沙聲。
手上無意識地一重,“撕拉”一聲,又報廢了一張紙。
肖央央煩躁地翻過一頁草稿紙。
市一中和師大附中的聯考卷難的讓人吐血,平時紀遊在的話,她還能和紀遊探討一下思路…
探個屁。
換個身子把腦子也換成戀愛腦了?
離了紀遊你是不能活了還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