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偉華喜歡普洱,以前李如月和他還沒離婚的時候,她會故意去把那些幹燥的茶葉捏碎,然後換來肖偉華不輕不重的重視和說教。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她以為那些微不足道的回憶早就被自己拋在了路上,可卻會在這樣不經意的時刻突然想起那些苦澀的清香的氣息。
奶奶是出來拿儲物間裡備用的廚房紙的,幫著取下在儲物間頂上的廚房紙,肖央央提出想跟著一起去廚房裡幫幫忙——雖然她並不會做什麼家務。
“不用不用,坐著吧,”奶奶說,“要是無聊的話開啟電視看看吧,或者去那邊的書房逛逛...哎紀遊,你這孩子怎麼留下客人就自個兒跑了呢!”看到紀遊從衛生間裡出來,奶奶嗔道。
“我這不是去卸妝麼...”紀遊走過來,對肖央央說,“想去書房看看麼?”
肖央央無所謂地點點頭。
但在走進書房時,她有些驚訝。
書房很大,滿滿的書佔據了整整一面牆壁,書架對面是兩只看起來很舒適的藤椅和小茶幾,同樣放著一套電陶爐。藤椅外的小陽臺上,各類她不認識的花草欣欣向榮,搖曳在風裡。一套畫具和畫架擺放在一角,畫布上是一片銀杏林,應該還沒完成,但色彩的渲染和疊塗非常棒。另一邊則是一張大書桌,紀遊的爺爺和紀嵐正站在那邊說話。
“紀遊...嗯?紀遊,這是你的朋友嗎?”看到門口的兩人,爺爺抬起頭來問道。
“爺爺好。”肖央央說。
“哎,你好。來的正好,過來看看我的字怎麼樣。”爺爺招呼道。
“爺爺的字可好看啦!”紀嵐抱著毛線團說,“是爸爸和姑媽的名字呢。”
肖央央跟著紀遊過去,往書桌上看。
宣紙上寫著一句詩:守得雲開見月明。
筆力渾厚蒼勁,又不失舒朗開拓,倒真有幾分字如其人的意思。
肖央央由衷地稱贊了幾句,紀遊也贊不絕口。
爺爺原本還有些高興,但不知想了什麼,神情一變,帶上了幾分悲切。
“見月明,見月明...唉...”他低語一句,緩緩垂下眼去。
見爺爺這樣,紀遊微微皺眉,紀嵐也是一愣,沒敢再繼續說話,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間就低沉下來。
???
什麼情況?
肖央央有些不明所以,但突然想到剛才紀嵐說的話:“是爸爸和姑媽的名字”...
月明顯然是女名了,看這樣子,月明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