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無須客氣。”
陳丞相說話的時候理了理自己的胡須,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君令儀道謝。
他的頭仰著,從來沒有把君令儀放在眼中,就差拿自己的鼻孔對著君令儀了。
他道:“王妃思索的如何了?百姓已經把話送到了,臣以為,哪怕今日是年三十的大日子,自盡之事也應該盡管解決,省的讓百姓年過的都不痛快,要不然王妃就先等一下,讓大理寺好好地查一查,至於到底是五馬分屍還是充為軍妓……王妃心中……怕是早就有數吧?”
他的喉中帶了一聲冷笑,聲音裡是滿滿的不屑。
慕煙的手還緊緊抱著君令儀的小腿,一點也不想松開。
秦止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宮女還收拾著桌上的酒漬。
屋內最淡定的人怕就是君令儀了。
君令儀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對於她來說,她不要厚葬,更不要什麼死得瞑目。
她只要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若是真的就這樣被陳家人送進了那具冰冷的棺材裡,所有的事情還不是都變成了陳家一句話的事情。
此刻的陳家可以說著棺材能葬,以後若是說不能葬,剛才陳丞相的話不就變成了一堆廢話。
陳丞相的態度高傲,君令儀卻不怕。
她早已經受慣了各種各樣的冷嘲熱諷,陳丞相這般,和君府的幾個潑婦比起來,算是很給面子的。
她的態度淡然,開口道:“陳丞相說的事情不是本妃要問的問題,本妃可以明確地告訴陳丞相,本妃是細作一事之前就已經有人和先太後嚼了舌根子,大理寺已經暗中查明,本妃絕非是吳國的細作,本妃還抓住了吳國的細作,單單一個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的罪,你憑什麼說本妃是個可怕的女子?你又憑什麼說本妃就不能教導小世子了?!”
君令儀瞪著眼睛看著陳丞相,氣勢上又壓了陳丞相一頭。
“你!”
陳丞相抬眸,對上君令儀的眼睛。
此刻的君令儀,好像又回到了那種大殿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