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堂的事情要以後處理,此刻君令儀站在了燕寧的面前,道:“你居然在這兒?”
聞聲,燕寧怔住,身體好像在一瞬間僵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把自己的脖子轉了過來。
他的動作緩慢僵硬,像是廢了好大的勁兒。
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小白臉一樣的面容也沒有留下傷疤。
君令儀瞧著他,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在燕寧的旁邊坐了下來。
燕寧一直看著她,那目光很奇怪,君令儀和他對視了半天,也不知是因為天太黑還是她的眼神不太好,她始終沒看透燕寧在想些什麼。
漆黑的瞳孔望不見底,是遺憾?還是無奈?
或許又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吧。
燕寧永遠都是這樣,像個孩子一般做事沒有章法,又任性得很。
雖然君令儀和白翹翹也愛這樣,但是她們兩個在做事之前還是會思考一下後果和承擔後果的方式的。
燕寧卻不會想,他想做什麼,便做了。
他會在玩牌的時候為了贏白翹翹而偷牌,也會在吃飯的時候把她和白翹翹的筷子藏起來,只因為她們打麻將贏了他。
他甚至會和慕煙打起來,只是因為一句話的嘴仗。
其實這些都是說出來笑笑的事情。
可是他畢竟已經長大了。
兩世為人,很多事情不能再作為玩樂。
比如永遠都動不得的癮藥,再比如永遠都不該逃離的牢獄。
他看著君令儀,良久沒有說話。
君令儀也看著他,選擇自己先開始這場對話。
君令儀道:“為什麼逃獄?”
燕寧看著她,目光未變,卻總算開口,聲音很冷,道:“我恨你。”
似是帶了一份哭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