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鬧到這一步,姚榮遠在三營中也呆不下去了,他索性直指戚猛下了戰書。
姚榮遠身長八尺有餘,就是比之戚猛也要高出半個頭。如今戚猛日日酗酒,爛醉,他未必就敵不過戚猛。
若是贏了,力戰武朝威猛將軍的名頭傳出去,他就是離了三營,日後也不怕沒出路;若是輸了,敗給自己的上將,那也沒什麼好丟人。
姚榮遠算盤打得叮當響,一根筋的戚猛也被他激出了兇性,一場角鬥箭在弦上,卻突然被雲青風橫插一腳給攔了下來。
雲青風笑意盈盈,說戚猛也算是他半個師父,戚猛的功夫他學了十成十,姚榮遠既要向戚猛下戰書,那不如同他對壘一番。
呸,狗屁的師父。
姚榮遠當時就在心裡啐了一口。
他還不知道他?
這戚猛看著南征北戰屢建奇功,可鳥大的腦子實際上只能裝一雙繡花鞋。他每日不是跟在郎英屁股後面追歡賣笑,就是纏著郎教頭巴結請酒,哪有功夫教雲青風。
但雲青風身為雲家之後,將名在外,比威猛將軍的名頭還要大上幾分,贏了他,可比贏過戚猛更能揚名。
畢竟戚猛最多也就是個營中主將,雲青風未來卻是要執掌三軍。
更何況他對上戚猛並不一定有十分勝算,但若是一個剛來軍中試練的富家公子,一身花拳繡腿沒被刀光劍影敲打過,又怎麼鬥得過他們這些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真將軍。
雲青風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姚榮遠也樂見其成。
可他卻輸的那般慘。
三拳兩腳,摧枯拉朽,姚榮遠就被雲青風送到了營外。他如喪家之犬被掃地出門,在外數年直到今日,才能再昂首闊步回到此地。
想起這些,姚榮遠心中恨恨,那些曾經在此受過的屈辱,他今日就要一一討還。
姚榮遠激將法用的低劣,雲清瀾也自是清楚她不該應下這道戰書。她大可任由姚榮遠辱罵詆毀於她,可代她遠嫁的兄長,卻萬不該被冠以如此下流的侮辱。
再加上姚榮遠一句“素有舊疾”,更是狠狠戳到了她的痛處。
兄長雖無舊疾,卻有重傷。
兄長以七尺男兒之軀代她遠嫁,每每想起此事雲清瀾都覺得心痛難當。達臘偏遠,蠻人兇悍,她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兄長安危。
就連姚榮遠都知道達臘兇蠻,兄長難道會不知道嗎?
但聖旨已定,迴天無路。
武帝封雲清瀾為長寧郡主,明面升官加爵,本意卻為威懾。且不說朝中諸多適齡小姐,就沖著雲家一門孤子,武帝如何都不該選定雲清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