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見顧辭手拿刻刀在一塊被打磨過的紫玉石上細細雕刻,好奇問,“你在雕什麼?”
顧辭待刻完一個小角後才道,“紫玉哨。”
“哦”,唐昭乜眼看他。
顧辭等了等,也沒等到下一句,忍不住問,“你不問我給誰的?”
唐昭拍了拍他的手,眼神充滿睿智:我懂,我都懂。
她看了一眼斜對面,顧辭的原未婚妻、書中的大女主白柔音正小聲地跟身旁的錦衣少女說笑,那錦衣少女還挑釁地瞟了她一眼。
顧辭默默瞅了她半響,低下頭繼續刻石頭。
被看破就不理人,唐昭嘖嘖,臉皮還挺薄。
白柔音雖一直與顧萱說話,但心神一直注意著左側第一的席位,唐昭與顧辭的互動一絲不差地落到她眼中。
元野哥哥最不喜旁人觸碰,定親十六年,兩人連衣袖都不曾接觸過。
他們才成婚多久,元野哥哥不僅不排斥與她接觸,還縱容她朝自己翻白眼。
如此失禮的行為,元野哥哥都縱容著,白柔音悲哀地想,到底是真夫妻,與她這個只有口頭定親的未婚妻終究是不一樣。
白柔音低頭,擦了擦眼角流出眼淚。
顧萱慌了神,“柔音姐姐別哭啊,等拍賣會結束後,我一定把五哥約出來,讓他親口向你道歉!”
白柔音搖頭,“元野哥哥”,她頓了頓改口,“驃騎將軍無錯,何須向我道歉。”
顧萱急急道,“怎麼沒錯?姐姐和五哥的親事可是父王親自同白叔叔定下的,雖未交換信物庚帖,但西北世家哪個不知道?”
“全天下都知道又怎麼樣?”白柔音苦笑,“先帝不知就夠了。”
顧萱張開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皇祖父毫無預兆下旨賜婚,打了王府和忠勇侯府一個措不及防,父王申辯的摺子還未出西北,他五哥已經迎了新婦進府。
再無迴轉之可能。
白柔音心裡清楚,才更難受,她出神地看著顧辭的側臉,這本該是她的夫君,她從一出生就與他定下婚約,從懂事起就知道要嫁給他,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生兒育女。
她偷偷給他做了數不清的衣裳鞋襪,等著成親後送給他穿,如今再也送不出去。
女子的視線不加半點遮掩,顧辭皺眉,跟宣王妃打聲招呼,離席而去。
白柔音臉色煞白,身子一偏,被顧萱與忠勇侯夫人及時拉住才沒歪倒到地上。
若有似無的打量、窺視令忠勇侯夫人如坐針氈,她起身道,“王妃娘娘,小女身上有些不適,想借貴府客房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