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府尹站在大雨中,一邊指揮百姓固壩,一邊不停地追問,“可有收到知州大人的回信?”
“並未”,師爺沉重搖頭。
“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未回信”,黃山府尹急得在雨中踱步,“不行,為保萬全,還是先疏散下游百姓。”
“大人不可!”師爺阻止,“魚糧壩下百姓涉及十幾個府市上百個縣,未經知州大人首肯,大人沒有權利擅自疏散。”
“更何況,其他府尹大人未必聽您的!”
周文軒知道,師爺這話說的很給他留面子,別說其他府縣,連黃山府下屬的縣令都沒人聽他的。
整個皖州雖說是寧王的封地,可卻牢牢掌控在二皇子手中。
周文軒農門出身,來皖州上任後因拒絕知州拉攏而被上下針對,日子舉步維艱。
“你留在這看守,我回府衙給太子上奏摺!”
“是!”
周文軒冒雨回了府衙,在奏摺上詳細地闡述了魚糧大壩的破損情況,又言明大壩破損後的危害,最後請求將下游百姓搬遷。
周文軒叮囑,“務必要將此奏章送到洛陽。”
“是!”
待衙役出了府堂,周文軒一直端正的肩膀才垮了下來。
他科舉入仕,本想用一身才學為百姓謀福祉,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牽連到太子與二皇子的奪嫡之爭,沒想到最終還是陷了進去。
只求太子殿下看在他送去的這把捅向二皇子的好刀的份上,救救皖州數十萬百姓吧。
衙役快馬出了黃山府,在離洛陽不遠的官道上,被突然冒出鐵鏈絆下馬。
幸好衙役也是學過拳腳功夫的,摔下馬時將身子蜷縮一團,這才沒摔斷脖子。
衙役在地上滾了一圈,半跪在地上看著從林子裡冒出來的蒙面黑衣人,大喝道,“我乃黃山府衙衙役,奉命送奏摺入京,爾等好大的膽子,敢攔截上京奏摺!”
回應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刀。
衙役閃身躲開,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幾番打鬥下被一刀摸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