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赫連嬌兒心中恨極,硬生生的咬破了口裡的薄肉,滿嘴的血腥,她卻不得不嚥下!
赫連薇薇看著她,淺淺的笑了:“現在已經證明瞭我的清白,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妹妹和沉小姐,我身上明明帶的是塊香木,為什麼你們連看都不看就說它是蠱木?這究竟是何緣故?”
沉溫婉薄唇無色的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赫連嬌兒強撐著嘴邊的笑:“從遠處看,那香木和蠱木相似,妹妹才以為……”
“妹妹。”赫連薇薇不急不躁的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想和我說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赫連嬌兒點頭,眼眶微紅:“委屈大姐了,確實是我們看錯了。”
“看錯了?我看是妹妹不明白為什麼放在我這裡的蠱木,會變成了一塊香木吧?”赫連薇薇說到這裡,轉頭朝著太上皇看了過去:“不瞞太上皇說,我這裡確實有一塊蠱木。”
什麼?!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著,實在是不懂這赫連薇薇剛剛把自己從這蠱木傳言裡摘出來,怎麼又親口承認自己有一塊蠱木!
然而只有沉溫婉意識到了她要說什麼,整個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赫連薇薇輕輕掃了她一眼,繼續道:“只是這塊蠱木卻是沉小姐在入寺之前給我的。”
“赫連薇薇,你不要含血噴人!”沉溫婉暴怒的低吼了起來,那樣一張扭曲的小臉,哪裡還有之前半點的柔和之氣。
赫連薇薇笑了,眼睛亮的就像是被覆了一層刺眼的芒:“沉小姐,從頭到尾含血噴人的就是你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配合你,上你的馬車?不過就是想看看你會玩什麼把戲,真想不到蘇夫人為了對付我,竟然派了一個世家小姐來,沉小姐,你並不是太白學院這屆參加測試的院生,卻出現在隨行之列,這其中的門道,想必只有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蘇家才能幫你做到。只是,你們太低估我了,一個蠱木就想要置我於死地?真當我赫連薇薇還是當年那個任由你們欺負,不會還言的孤童嗎!”
說著,赫連薇薇向前一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她這一聲比赫連薇薇嬌兒跪的要響,要實!
長裙落在地面上的瞬間幾乎能激起那地上的水花!
細雨滴滴,晚風陣陣,赫連薇薇昂著頭顱,長袖被吹的獵獵作響。
“太上皇,當年我祖父六十高齡,為保戰龍帝國一方疆土,鐵馬垮境,血染江山,揮動的是戰刀,傳揚的是戰魂,故此你封我赫連一脈為護國府,意思就是說保家為國,一心為民。可偏偏我從小廢物,沒了祖父,也沒娘親,甚至連一家之主的位置也拱手讓給了他人,所以我活該受人欺辱,被罵野蠻紈絝,畢竟我丟了自己的家業。”赫連薇薇那樣說著,脊樑挺的很直,雖然是跪著的姿勢,卻給眾人一種說不出的帥氣:“但如今我長大了,明白了什麼榮辱,我不想再這麼任由著人抹黑我的名聲,卻什麼都不說,我想當年祖父揮刀,保家衛國時,並不是為了有一天,讓我站在這裡,平白無故遭人算計。小時候,他把我抱在懷裡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么兒呀,長大之後,你一定要成為一名頂尖的武氣師,跟隨在太上皇左右,這樣才能保佑我戰龍帝國生生不息,民泰安康!這麼多年來,不管發生什麼,我一直都記得這句話,想著等到了一定的高度,再把這番話告訴您,但現在看來,您老人家未必想聽到,畢竟現在護國府當家作主的也姓蘇,太上皇您也有顧慮。”
太上皇看著眼前這張與赫連老爺子有著三分相像的小臉,心髒受到了巨大的震動,恍然之間意識到,他之前不樂意孫兒娶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