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沈御彎下腰,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謹慎的說:“墓園深處,是一座礦脈。”
溫婉直接怔住,眼中光芒流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她嘴角一扯,“難不成,王爺真的出賣了端朝的利益?其實三不管地帶的礦脈有六條?他和溫恩達成協議,其中五條給漠北,剩下一條礦脈,留給沈家?”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溫婉也不是憑空這麼猜測的。
一直以來,她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那就是安定王和溫恩籤的止戰書,是實打實的。
安定王和恩恩之間,並非是因為十萬兩黃金而達成的協議,但肯定是有什麼牽扯的,否則這種明顯利益不對等的止戰書協議,安定王不可能隨便籤。
這憑空多出來的一條礦脈,便成了解開真相的線索。
對於她的聰慧,沈御已經麻木了,讚賞的話,他已經說了太多。
“對,只有父王私自昧下這條礦脈,才能解釋止戰書的事。”
沈御有些無力的垂下頭。
作為安定王的兒子,原本他是篤定安定王出賣端朝利益這件事,是子虛烏有、遭人陷害。
可經過一番調查,不但沒能替安定王洗清罪名,反倒是坐實了他的罪證。
溫婉能想象此刻他心中的掙扎。
她撐著身子坐起身,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又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她低聲說:“即便礦脈是王爺昧下的,我也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王爺對端朝的忠心,你比我更清楚,對嗎?”
沈御應了一聲,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如果是以前,我自不會懷疑我父王的忠心,可如今……”
沈家無端被打壓,只因為坐在上位的那人害怕沈家功高蓋主。
他們沈家一腔忠心,最後換來的,就是懷疑和沒落。
那他在戰場上的拼殺,又算什麼?
算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小婉,如果……”沈御嘴唇動了動,有些難以啟齒。
溫婉抬頭迎上他的視線,冷聲問:“如果什麼?如果你造反,我會不會支援你?”
沈御沒想到,“造反”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字,在她口中竟然輕飄飄的就被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