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群人被烏泱泱的領到了一個獨立的院子。
院子很大,有十幾間房屋,房屋旁邊就是山寨的馬廄,雖然隔著院牆,但也能聞見一股子馬屎味兒。
院子的臺階上,擺放著一張太師椅,一個圓臉的青年漢子正坐在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兩顆核桃,冷眼瞧著下面站著的眾人。
“二當家,這些就是揭榜來的大夫,他們各個都說自己很有本事,您看讓誰先來給您看病?”
一個年輕山匪堆著笑臉說話,話剛說完,就捱了二當家一巴掌。
二當家一腳踹在年輕山匪腿彎處,“誰說是給老子看病的?老子可沒病!”
旁邊年長的山匪趕緊將年輕山匪拖了下去,邊走邊壓低聲音說:“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活該被收拾。”
兩人走遠以後,二當家清了清嗓子,“你們既然進了我們山寨,那都是衝著賞金來的。老子也不跟你們廢話,有本事的留下,沒本事的……就給老子去死。”
聽見“死”字,眾人臉色大變,就連那拂雲寺的和尚撥動念珠的速度都快了些許。
“二當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啊,我們都是大夫,都是治病救人的,要是山寨中沒有人得病,我們立刻離去就是,怎麼還要喊打喊殺啊?”
“白虎寨在道上名氣不小,總不可能過河拆橋,哦,這還沒過河呢,就要拆橋了?”
溫婉聽著這些大夫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不滿,忍不住嘴角扯了扯。
做大夫的,果然還是文縐縐的,連表達不滿都不敢說狠話,就這水平,遇上個村口老太太,不得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正當溫婉猶豫要不要說兩句應應景時,一聲冷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說話的,是鬍子很長,手拿拂塵的老道士,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麻子臉的小道童。
老道士啐了一口唾沫,直接開罵,“果然是土匪窩,臉都不要了!既想要咱們治病的良方,又怕我們把二當家不舉這件事傳揚出去,便想殺了我們滅口。”
他冷哼道:“既如此,那乾脆直接殺了我們得了。反正我老道也活夠了,大不了命一條。”
有山匪動怒,舉刀已經往老道的方向走。
老道士話鋒一轉,“不過,我老道把話撂在這兒,即便這滿院子的大夫,沒了老道,你們二當家那東西,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口氣大,脾氣也不小。
這氣勢倒是頗有些震懾力。
山匪走到他跟前,猶豫的看了一眼二當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