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模作樣的嘆氣,狀似疑惑的看向春娘。
“密霜吃多了蛀牙,老夫人便說了我幾句,還讓人把我的密霜都收走了。我就偷偷藏了那麼一點兒,又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把密霜藏在了老夫人的佛龕裡。”
她又故作俏皮的對老夫人眨眨眼。
“老夫人,那密霜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您都沒發現,我是不是很聰明?”
老夫人原本以為今日的將軍府是難逃一劫了,卻沒想到峰迴路轉,這個被她瞧不起的小妾,竟然在絕境處來了這麼一手。
即便往日再不待見溫婉,此刻,在老夫人眼中,溫婉看起來也是最順眼的。
“聰明!”老夫人激動得險些破音,“你自是最機靈的。”
溫婉把玩著手中的錦囊,蹲在春娘面前,眸光禁不住帶了些許惋惜。
“春娘,你是我在將軍府裡,唯一的小姐妹,你知道嗎?”
到了這個份兒上,春娘也不再偽裝恐懼了。
從她的謊言被當場拆穿的那一刻,她就沒了活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悻悻的笑了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究只垂下眸子,一聲不吭。
連一句解釋也不屑給。
溫婉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一瞬。
再抬頭的時候,她目光堅定,“阿貴,把將軍府人員名冊拿出來。”
眾人不明所以,只見阿貴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本冊子交到了溫婉的手上。
溫婉將冊子翻開,念道:“春娘,原名胡小魚,臨邱城人士,由前工部侍郎張煊贈送入府。”
唸到一半,她抬頭對護國公笑了,“哦,對了,國公大人,張煊應該和您相熟吧。要不是三個月前張煊因貪汙入獄,如今,您和張煊應該已經成了兒女親家了吧。”
也不知道溫婉的話裡,哪一句戳中了護國公的要害。護國公突然一驚,神情差點兒沒繃住。
他僵硬著表情,勉強冷靜下來,“你什麼意思?張煊是前工部侍郎,都是在朝為官,我們有過接觸有何稀奇?至於兒女親家之說,那都是不知情的人隨意猜測,我們兩家不過泛泛之交而已。”
他的否認,溫婉絲毫不意外。
官場上的人,慣會趨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