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憂命了人斟酒,卻不巧地看著了嶽檸歌那雙聰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賀隆昌,當下便問道:“姑娘伴於魏將軍左右,卻一直看著賀謀士,此為何意?”
“我喜歡看聰明的人不可以嗎?”嶽檸歌道,很是刁鑽地歪著腦袋看向秦無憂:“怎麼?苓郡王是覺得我沒有看你,你吃虧了嗎?”
她這般咄咄逼人,針鋒相對,讓飯局上的氣氛變得異常活躍了起來。
賀隆昌哈哈大笑:“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天下不畏權貴之人有,可像姑娘這般大膽的直接頂撞王爺的,卻鮮見。”
“賀謀士謬贊。”嶽檸歌眯起眼睛,倒是毫不客氣:“苓郡王今日送給我的那個婢子,我十分喜歡,在這兒,我得多謝苓郡王了,先飲為敬。”
說著她便端起酒來,仰頭將酒水倒進嘴裡。
這酒並不辣口,反而有種醇香味,倒是好喝。
秦無憂是個聰明人,見嶽檸歌這般爭鋒相對的,想來他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已經暴露了,他也端起酒杯來,回敬了嶽檸歌,然後道:“本王只是想姑娘在無憂城中能夠安心住下罷了。”
“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不是很快就要啟程去蕩城麼?”
“姑娘是個女兒家,這一行人之中可都是些莽漢子,姑娘多有不變,所以本王才安排了婢子來伺候,若是姑娘不喜歡……”
“我沒有說我不喜歡呀。”嶽檸歌打斷秦無憂的話,萬一這家夥將連翹抽了回去,然後又安排個細作來,她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嶽檸歌道:“我方才已經道過謝了,莫非王爺是想要多聽我說幾句‘多謝’?”
秦無憂顯得尷尬:“既然姑娘喜歡,那本王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席間杯盞交碰,鈴鐺脆響。
嶽檸歌飲酒分外節制,除了之前的那一兩杯豪飲之後,餘下的都是淺嘗輒止。
魏越澤很是滿意嶽檸歌的節制,轉兒對秦無憂道:“最近天氣越發的冷了,這秦嶺的邊境魔怪肆意,並不安生,其他的謀士和將士最遲什麼時候才會到?”
“魏將軍是在擔心無憂城的佈防?”
“我並不擔心無憂城的佈防,只是擔心我們在上路的時候會不會碰上麻煩。”魏越澤提出意見來,“王爺比我更清楚此去蕩城的路,多是山野林間,其中魔怪不少,若是貿然上路,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本王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會安排軍隊來保護。”
“彙集到了無憂城的,自然有軍隊保護著上路,可尚未抵達無憂城的,該如何是好呢?”魏越澤道,“本將軍常年徵戰沙場,對魔怪的性子也是摸得清楚,魔怪對於氣節變化很敏感,一旦快要入冬,就會不斷地狩獵。武將我倒是不擔心,可文臣……就玄了。”
秦無憂自問沒有魏越澤考慮的這樣深遠,不過聽到這樣一分析,秦無憂當下做了措施:“來人呀!立刻去查查各國謀士來秦國的路線,派出精銳之士前去接應!”
秦無憂倒不是個優柔寡斷之輩,更能夠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堪稱亂世奸雄。
嶽檸歌淺酌杯中物,這酒很香醇:“王爺的酒倒是與眾不同,清甜之餘還帶著果香,和尋常的酒水很有差別。”
“這是果酒,女子喝了能夠美容養顏,若是姑娘喜歡,一會兒本王差人送上兩壇。”
“多謝。”
嶽檸歌可不會客氣,她脆脆的聲音引得秦無憂大笑起來。
晚膳之後,秦無憂果然就是派了人將兩壇果酒送到了嶽檸歌的房間。
在眾人的眼中,嶽檸歌只是一個被魏越澤看中的舞姬,所以對於兩人同房的事也毫不在意,可到了夜間嶽檸歌卻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