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不想多做解釋,如果巧姨都不信她,那她伏天在被子裡面窩了一下午可不就是白白地被折磨了一番。
巧姨想了很久,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般,正要仰頭將藥湯灌入口中,哪知南宮詢卻一把奪過藥碗,狠狠地將藥碗給砸到地板上。
“哐當——”
一聲,藥湯撒了一地。
嶽檸歌氣的牙癢癢:“南宮詢,老子又不是要救你,你盡會搞破壞!”
南宮詢又是一愣,他這本能反應,難道看著同伴喝毒藥也不去阻止麼!然而嶽檸歌的口不擇言,當真讓他忘記了反擊,他堂堂七尺男兒,在世上活了四十餘年,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訓斥,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嶽檸歌氣的跺腳:“你怎麼都不制止!”
這話,她是對娰尊說的。
從一開始,娰尊都沒有出聲,學徒如何奚落她,如何制止她,到現在南宮詢將乘有解藥的湯藥給撒了一地,他都不出聲,也不為之所動,就像一個旁觀者。
“他們自己找死,你還要攔著?”娰尊風輕雲淡地說著,簡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他本來就不打算插手這些事,如果不是嶽檸歌執意要救人,如果不是這傻丫頭將自己窩在被子裡面製造出自己高燒不退的假象,他會這樣好心出手相助?
這年頭,什麼都是虛的,人心更是難以捉摸。
娰尊冷漠地看著這些人,儼如天地主宰那般:“哼,你的好心全都被人當作了驢肝肺,如果我是你,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巧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位公子,話可不能這樣說。”
這是什麼人呀!居然教人冷漠待人,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怎麼能夠說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來?饒是她為細作,在面對魏峰的噓寒問暖時,也有動心的時候,這個人,一定沒心沒肺!
娰尊饒有興趣地看著巧姨:“那你教教我,該怎麼說?”
巧姨啞然,事情出乎意料地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能怎麼說?
這個時候,南宮詢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娰尊,心裡生出一絲疑慮來:這個人,怎麼那麼像那個人……
嶽檸歌怒道:“你,再去熬製一碗!”
學徒被嶽檸歌指使,心中更是不忿,他是來學如何救人的,不是來學如何害人的,平素裡面那些富貴人家的齷蹉勾當他當沒有看到過,畢竟他只是抓藥,也管不得人家做什麼,可當下嶽檸歌是要在他們苗春堂的地盤上行兇,這就很過分了!
學徒堅定地搖搖頭:“我不!”
“你去不去!”嶽檸歌眼底兇光乍現,如果她會熬藥,還用得著指揮他?
學徒還真的有些害怕,但正義所在,他不能屈服在對方的淫威之下,學徒很堅定地說道:“我不去!”
嶽檸歌亮出匕首,也不多說半分,徑自將匕首架在學徒的脖子上:“你不去,你就只有死!”
學徒嚇壞了,他今日還真的遇上了瘋子了,明明有刀在手,何必大費周章地用砒霜來害人,直接捅刀子就成,無端端地將他拖下水,還不是個瘋子!
正在苗春堂亂成一鍋粥,外面的人群圍著看熱鬧的時候,那個被巧姨打傷的學徒卻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回來了,場面更是一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