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以為他又要冥想一番,趕緊道了聲“我出去了”,便離開。
走出房門,因為武力又不用了,所以她看這個天都覺得分外有意境,腳步也不免輕快了許多。
她去了苗春堂,並不是為娰尊再抓藥,而是打算準備一些金創藥和驅蟲藥,以備路上之用。
如娰尊所說,那於大夫當真就出了城去了鄰鎮,聽學徒說,約莫要三天之後才回來。
嶽檸歌買了藥正打算走,卻瞥見一個輕紗遮臉的婦人匆匆從後堂鑽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走出去。
嶽檸歌輕輕地“咦”了一聲,這個人的背影怎麼這樣熟悉?
她正打算跟上去,又見後堂的學徒匆匆走出來對前面抓藥的學徒道:“我要立刻出去一趟,那個女人的丈夫好像得了疫症,現在就在咱們濮陽城中!”
他神色緊張,以至於前面抓藥的學徒更是緊張起來:“那怎麼辦,那不是……”
“你準備好防疫症的備用藥,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我立刻去查查他們的位置。”
學徒快步走了出去,嶽檸歌見狀不免蹙眉:“不過是疫症罷了,有那麼緊張嗎?”
據她所知,這種年代爆發的疫症不外乎都是痢疾,這種上吐下瀉的病,只需要對症下藥就好。
抓藥的學徒嘆了口氣:“小哥你有所不知,這種疫症我這樣大的年紀都還不曾見到過,師父說此症異常兇險,得之十有八九都要去見閻羅王。”
“哦?難道不是上吐下瀉的痢疾?”
“非也非也,”抓藥的學徒哀怨地看著嶽檸歌,“小哥,若是痢疾,大可以武者之力來驅除,可這……著實難辦。”
“病症是什麼?”
“咦?小哥難道還會治病?”
“我只是問問,防範於未然嘛。”
抓藥的學徒點點頭:“小哥有心是好事,不過若那女人的丈夫當真有疫症,而潛伏在這城中,我想,咱們濮陽城很快就會淪為死城。”
嶽檸歌臉色大變:“那麼嚴重?可你師父不是……”
“師父是醫者仁心,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而去了。”抓藥的學徒惋惜地看著嶽檸歌,“我們勸說多日,可師父卻執意要去,他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不必畏懼。”
嶽檸歌心中有些惆悵,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學徒。
抓藥的學徒又道:“是了,這個疫症很詭異,初初會有咳嗽、頭昏腦脹的症狀,就像風寒那般,可到了中期就會高熱不退,指尖會呈現青黑色,就像中毒一樣,到了後期,人無力,就只能臥床等死了,這前後也不過七日罷了。”
“這是什麼疫症,這麼奇怪?”
“俗稱青甲症。”抓藥的學徒又好心地說道,“若是那個女人的丈夫當真感染了疫症而在咱們濮陽城中,還請小哥立刻離開,否則客死異鄉也在所難免。”
“多謝。”嶽檸歌急匆匆地離開苗春堂,趕緊往客棧的方向而去。
嶽檸歌快步回到客棧,也顧不得正在小憩的娰尊了:“七爺!七爺!快走,疫症染了過來。”
娰尊懶懶地睜開眼睛:“我本就沒有多少時日可活,疫症又有什麼?”
“你這叫自暴自棄,我還年輕!”嶽檸歌憤憤地說道,“我聽苗春堂的學徒說,那疫症叫青甲症,很兇殘的,約莫七天就能夠要人的性命!你本就這樣體弱多病了,萬一染上了,還不得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