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跪著朝嶽錦繡過去,哭訴道:“長小姐救我,長小姐救我……奴婢自小入了嶽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長小姐救我。”
阿沁的哭聲倒是真實,只是嶽檸歌當下臉色如常,冷靜的讓人覺得空氣都彷彿停滯了一般。
嶽錦繡不懂,明明才十四歲,為何嶽檸歌能夠神色如常地說出拔舌頭的話來。
就是年長的她,在聽到拔舌頭這三個字的時候,也忍不住口中一緊,趕緊捋了捋自己的舌頭。
還有那一盒子的鐵質工具,看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嶽檸歌忽地問道:“劉嫂呢?”
嶽錦繡蹙眉:“你問她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劉嫂應該比較熟悉咱們嶽府的家法,得讓她來瞧瞧,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教訓錯奴僕。”嶽檸歌說完又對鐵柱道:“你去將劉嫂請來。”
刑具就放在阿沁的身邊,看得她背脊生寒,忍不住直哆嗦。
這大廳裡面已經放置了火爐子,算得上是比較暖和的,可見著阿沁打哆嗦,膽子小的也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三夫人和二夫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眼底的擔憂盡在不言中。
嶽檸歌想要用這法子立威,可初來乍到就用酷刑,難保不落人口實,也不知道她該如何自處。
再說那劉嫂,可是嶽府的老人了,她一來,嶽檸歌還動的下去手嗎?也不知道嶽檸歌是怎麼想的。
嶽良緣和嶽長樂年歲尚幼,加上一個啞巴一個痴傻,不適合在這個地方久留,二夫人和三夫人便是將她們送走,免得見了不該見的血腥。
鐵柱出去的時候帶起一陣寒風,更是讓屋子裡面的溫度又降了幾度,讓本就凝重的氣氛越發讓人窒息。
過了片刻,劉嫂便是被鐵柱請了來。
依舊高傲地仰著頭顱,她邁著步伐走了過來,斜眼掃過拔舌頭的刑具,不由得冷笑。這個嫡小姐真是不簡單,那日她提議柳條抽身掃晦氣,沒想到今日還就要遭到報複。
“劉嫂,你來了就最好。”嶽檸歌站起了身來,慢悠悠地走到了阿沁面前,垂眸說道:“在這府上,你是最懂家規的。此刁奴欺主在先,口出惡言在後,劉嫂覺得該如何處理刁奴?”
劉嫂心中稍有詫異,還以為嶽檸歌是要來找她算賬,可沒想到只是要問問她的意見,頓時又將自己的架子給端了起來:“刁奴欺主,罪該亂棍打死。”
“長小姐!長小姐!救命呀!救命呀!”
阿沁哭訴著,就想要往前面去,虧得力氣甚大的兩個奴僕將她壓著,她動彈不得。
嶽檸歌心中哂笑:真是一個刁鑽的老女人。
整個嶽府都怕劉嫂,她就像個劊子手一般,一旦李滄荷想對付誰了,只有你做不到的,沒有劉嫂想不到的折磨法子。
嶽檸歌暗道:“總有一日我得好好收拾這個老婦,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
嶽檸歌道:“亂棍打死會髒了我嶽府的地,劉嫂覺得拔舌頭可好?”
劉嫂道:“下人亂嚼舌根自然拔舌頭好了。”
“那請劉嫂動手罷。”嶽檸歌轉過身來,坐回了位子上。
奴婢又添了熱茶水,嶽檸歌輕輕地將熱乎乎的杯子端了起來。
劉嫂微愣,只是一瞬間便撩起袖子來,她做慣了劊子手,完全不會考慮太多百轉千回的心思,於是聽的阿沁慘叫一聲,汙血便是從口中噴了出來,染紅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