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噩夢。夢裡蕭近將她綁到火刑架子上烤,然後又將她推到冰湖淹,冷熱交替,折磨地巫白雨渾身骨節發疼,痛不欲生。她拼命要逃走,身後卻追趕了一片烏壓壓人,喪屍一般,揮舞著手腳,要抓住她。
趕快逃!
趕快逃……
逃……走……
逃走?
巫白雨跑著跑著,地下忽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握住她的腳踝。巫白雨驚悚地看向身後,只見後面的道路扭曲起來。路上的喪屍變成了王府地人。蕭近帶著這群人站在最前面,他似笑非笑地拿著繩索要捆綁巫白雨;一旁黑著臉的玳夫人舉著火把;門口的侍衛抬著火刑架;烏泱泱的,那些看不清臉的侯府夫人拿著各種刑具。
…………
…………
逃不掉了!也逃不走……巫白雨恍惚,她只一心想著逃走,最後,等著她的,只有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
憤怒讓人收起了恐慌,巫白雨攥緊了拳頭,這魚肉,她不當了!她要當那把刀!那張俎!
“滾!!統統滾開!!”巫白雨大吼著揮舞手臂,“啪!”的一聲巫白雨不知打到了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閃過。巫白雨眼睛猛地睜開,影影綽綽一個不受歡迎的臉映入眼簾。
蕭近正站在她床邊,神色斂緊,靜靜看著她,侯爺臉上分明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巫白雨喘著粗氣,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麼。再次看到蕭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巫白雨說不清自己是怨恨多還是畏懼多,但是抵觸與戒備卻是下意識藏不住的。
蕭近微微皺眉。
巫白雨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兩人這麼彼此看著彼此,氣氛有一瞬間死靜。
蕭近終於在深深看了一眼巫白雨之後,轉身將手裡的涼毛巾丟給身後的丫鬟,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蕭近走了,跟終於送走了瘟神似的,巫白雨鬆了口氣,眼珠子動了動,掃了一眼周遭,確定這是凝眸居屋內,她的床上。
“夫人,您終於醒了!”一旁的一個小丫鬟上前,殷勤地幫巫白雨的額頭換了一條涼毛巾,說道,“您不知道,您昏迷了兩天兩夜呢!侯爺他在這裡守了您兩天兩夜!”
兩天兩夜了?巫白雨一驚。
“宛兒呢?宛兒她怎麼樣了?”巫白雨一開口,嗓音跟磨刀石劃過似的,即虛弱又嘶啞。
“宛兒……”小丫鬟目光閃爍,支支吾吾。
巫白雨心裡“咯噔”了一聲,沉聲道:“她到底怎麼了?”
“夫人你別急,有歐陽大夫在,宛兒性命大抵是無礙的。”
“性命大抵無礙?”什麼叫性命大抵無礙!那其他呢?
巫白雨皺了皺眉,有些急躁地操著沙啞的嗓音繼續問道:“說具體些。”
“就是……就是……”小丫鬟支吾了片刻,咬了咬下唇,一狠心,閉眼說道,“就是……她在跪在雪地裡一夜,膝蓋已經廢了!以後都沒辦法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