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巫白雨出來,眼珠子轉了轉,哆哆嗦嗦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這兩人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囂張與嘲諷,反而個個半死不活的,奄奄一息。
巫白雨微微不解。
一旁的小丫鬟見狀,趕緊解釋道:“夫人啊,這是侯爺在罰他們呢。誰讓他們翫忽職守,不知變通,害的夫人高燒昏迷!侯爺正罰他們跪在這裡請罪,叫他們將夫人受過的苦,加倍嘗一遍!”小丫鬟義憤填膺地說著,又補充道,“他們已經在外面跪了兩天了!侯爺說了,他們的生死,任憑夫人處置!”
巫白雨聽完,靜靜看了那兩個侍衛一眼。
此時,他們的命捏在巫白雨手中。
她從魚肉變成了刀俎。
巫白雨一語不發,她甚至不再看著兩人,徑直從他們身邊穿過,既沒有發怒,也沒有嘲諷。
這,反而更叫人心裡不安。
…………
…………
巫白雨出了凝眸居,腳下發虛,若不是那小丫鬟小心翼翼扶著她,他鐵定是走不到的。
終於,巫白雨一步一步挪到了宛兒的住處——茗元居。
胥姬不在,不知做什麼去了。
巫白雨走到宛兒房門口,還沒開門,一股濃濃地藥味已經迫不及待地從門縫裡灌了過來。
巫白雨的腳步頓了頓,一時半會兒,沒有推開房門。
“姐姐,巫夫人還沒醒嗎??”這是,宛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巫白雨推門的手一頓。
“巫夫人有侯爺守著,她一定會吉人天相!沒事的。倒是你,想想自己的以後吧。”照顧宛兒的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嘆了口氣。
屋中,宛兒沉默了片刻,隨後有些幹啞的笑聲傳過來:“我皮糙肉厚的,就是以後不能……不能再走了,也……也不會餓死吧?應該……不會吧?”越說越沒有有底氣,最後宛兒的聲音沉沉的消失了。
“唉……”照顧她的丫鬟不再開口,深深地嘆了口氣。
屋中一片死寂,重重錘在巫白雨的心口。
巫白雨身旁的小丫鬟湊過來,見巫白雨站在門口遲遲不開門,怕她再受冷,於是小聲提醒她道:“夫人,外面天寒地凍……您身子還病著呢。”
巫白雨搖了搖頭,收回了手,雙目深黑,望著緊閉的門扉,不知想了什麼,半晌後,轉身離開。
小丫鬟不明就是,巫夫人不是來看宛兒嗎?怎的不進去呢?容不得她細想,巫白雨已經走了。
小丫鬟轉身跟上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