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眨了眨眼睛,聽季卿斥她的話,嘟起了嘴巴:“誰叫王爺叫我等了這般久的。”她用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懶懶的伸展著身姿,扭腰的動作使得她纖細的腰肢似迎風而動的花枝般曼妙。
季卿眸子暗了暗,視線粘在了賀蘭春的腰肢上,手指微動,似在回味曾握住那腰肢時的觸感。
賀蘭春倒未曾察覺他的心思,從季卿手上抽回了團扇輕輕搖了搖,問道:“王爺可曾用了午膳?若不曾正好現在用些,我叫人做的都是冷盤,酸中帶了微辣,下飯的很,熬的牛乳粥也好,軟軟糯糯,配合小菜極是可口。”
季卿點了點頭,一語雙關:“是有些餓了。”他嗓音低沉中帶有一絲嘶啞,透著情谷欠旖旎。
賀蘭春睨了他一眼,既嬌又嗔,之後揚聲喚人端了菜來,她不是服侍人的料子,若換做旁人自在一旁服侍了季卿用膳,她卻是自顧自的坐回了榻上,叫人給她取了冰鎮的果子來,喝了一口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季卿也是習慣了她這般的,吃了幾口後,見她喝了小半碗的果子露,便沉聲道:“如今才是什麼時節你就這般貪涼。”他記得婦人不可多食寒涼之物,便喚人將果子露撤了下去,叫人上了果盤來。
賀蘭春不悅的抿了唇,嘟囔道:“不過才喝了幾口。”
季卿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沒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習慣性的又斥她道:“上次大夫還說你身子骨畏寒,當真一點記性也不沒有。”又見她孩子樣的嘟著嘴巴,忍不住失笑,放輕了聲音哄她道:“多喝點涼茶也是解暑的。”
賀蘭春不得意涼茶那味,撇了下嘴,索性起身繞到季卿身後,從後面攬了他的脖頸,撒嬌一樣的問道:“王爺這幾日忙成這般,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季卿倒也不避諱她,拉了她的手把玩著,淡聲道:“魏王又吃了敗仗,這一次折了一子。”
賀蘭春微微挑眉,身子壓了下來,貼合在季卿的背部,柔聲道:“魏王到如今可是不斷戰敗,人心怕是都散了。”
季卿眼中閃過笑意,回首瞧了她一眼,道:“不錯,這人心散了可再難聚。”
賀蘭春勾了下唇角:“那可是要恭賀王爺才是。”
季卿笑了起來,長臂一展,將人拉緊了懷中,手臂圈固在她的腰身上,輕聲道:“不日我便要揮軍入京。”心中到底是放不下她,便囑咐道:“乖乖在府中等我,不可在胡鬧。”
賀蘭春眸光一轉,柔聲道:“王爺獨自上京身邊怎可連個服侍的人沒有。”
季卿聽出她言下之意,似笑非笑的瞧著她:“服侍?”他倒從來不知賀蘭春還是個會服侍人的。
賀蘭春也覺有些心虛,片刻又挺了挺月匈膛,這個舉動使得季卿輕笑出聲,惹得她嗔怒一瞥。
“我隨我王爺一同上京不好嗎?到時可服侍在王爺身側。”她嬌聲嬌氣的說道。
季卿笑了下,口中卻道:“胡鬧,哪有帶女眷隨軍的。”
賀蘭春分辨道:“怎就沒有,魏王當年不就帶過魏王妃上戰場,王爺就依了我吧!況且,您此次進京不知時局會變得如何,若不隨您一道,讓我如何能安下心來。”她嬌聲說著,目中含情:“您難道就不想我見證您青史留名的一日?”
她的話叫季卿大悅,他含笑問道:“你就這般相信我會青史留名?”
賀蘭春道:“為何不信?我所嫁之人自是當世的大英雄。”她臉頰貼在他的月匈口。
季卿臉色卻異常的平靜,叫人辯不出喜怒,盯著賀蘭春瞧了許久,才道:“你可知這一去成王敗寇只在此一役。”
賀蘭春揚了下頜,反問道:“王爺會敗嗎?”
季卿微怔,隨即朗聲大笑,目露森然之色:“自是不會。”
賀蘭春微微一笑:“那我又有何懼。”她柔軟的唇瓣貼在了季卿的耳畔:“王爺,我想陪著您一同見證那一日,更想隨您一同踏入大明宮。”她眸子閃爍著驚人的光亮,提到大明宮時的那雙眼更是盈滿了光彩,宛若懸掛在明澈上空的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