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懵了,隨即笑道:“您同意了就好,就是去醫院看看而已,有我陪著,您還擔心什麼。”
老人卻憂心忡忡地扒著車座對牧川說:“小夥子啊,你別怪我,剛剛我火氣太大了。”
牧川微微頷首。
冬苗咳嗽了一聲。
牧川想了想,才緩緩道:“沒事,我不放在心上。”
老人臉上的褶子扯出一個笑,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兒子究竟生的是什麼病?”
還沒等牧川回答,老人就抱怨說:“是不是因為他熬夜?這小子就知道熬夜工作,熬壞了身體也不管不顧的,我早就說讓他回老家來,他偏偏不停,掙錢掙錢,掙錢能有身體重要嗎?”
冬苗笑了,“您這話說的在理。”
老人狠狠一拍椅背,“就是這麼說啊,現在連我們這些老人都知道你現在熬夜,將來是要生大病的,這叫什麼……啊,前半生用命換錢,後半生花錢換命!”
男人忙攔住老人,朝冬苗和牧川抱歉的笑了笑,轉頭對老人說:“那有您說的這麼嚴重?我還年輕,不趁著年輕拼一拼怎麼行?”
老人怒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男人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眼中卻盡是柔軟。
牧川忍不住去抓冬苗的手,冬苗沒有躲開。
寒冬臘月是最需要一個人體溫的季節,冬苗發現她並不討厭他的溫度。
冬苗要抽回手,牧川卻不肯放了。
冬苗無奈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軟聲說:“我還要開車呢。”
男人:“對對對,我指路,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再往左邊岔路口拐一段距離就進了縣裡,縣裡有家醫院。”
老人發怒說:“縣醫院能頂什麼用,往前開,去前面市裡,我老頭兒有錢,我出錢!”
男人安撫他爸說:“不是錢的事兒,我這不是怕您疼的受不來。”
老人梗了一下,虛著聲音說:“能受得了,能受得了,你別管我了。”
男人看向牧川。
牧川眨了一下眼睛,反而轉過頭,對著冬苗認真問:“現在可以了嗎?”
男人和老人一臉迷茫。
冬苗卻明白他想要做些什麼。
她看了看後面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