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本來也是有樣學樣搬了一把藤椅要坐下來的，誰知屁股還沒捱上椅，就被這句話震得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不怪他驚訝地忘了形象，江左這人是他發，從到大大院裡最傲的人就是他，不服天不服地，成天一副恥與爾等凡人為伍的德行，哪見過那張臉上露出這麼一副謙遜的表情。
季雲開也愣了愣，隨即搖頭：“不行，我不收徒弟！”
江左一張蜜色的英挺臉龐上瞬間布滿失望，帶著一絲絲的不甘心：“為什麼？”
季雲開垂眸，再次抬頭時語氣裡就帶了一絲嫌棄：“你資質太差！”
江左和還在地上蹲著的李端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特麼是在逗我”！
季雲卡有些不忍直視，季洵做這麼一副表情她還覺得可愛，但兩個大男人這幅樣，她很想眼不見為淨地默默走開。
李端察言觀色慣了，看出季雲開這一打算，手臂一撐，從地上翻起來，拍拍自家哥們的肩膀表示安慰，看向季雲開的時候總忍不住把目光移到那隻把玩著手槍的纖細手指上。
“阿左資質在我們那群人裡頭已經是頂尖的了，當年軍隊特招，看上的就是阿左的一手槍法！如果這還算資質不好，那你的標準真的可以稱得上高的離譜了！”
季雲開的聲音依舊理所當然的強勢：“我的標準本來就高得離譜！”
李端被這句話生生噎住了！
江左看面前這位少女的態度，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心裡遺憾有之，但更多的是對今天出現的事情的凜然。
如果真像他猜測的那樣，面前的這個少女就是他江左的大恩人。
也不是不依不饒的性，江左這回轉變了態度，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很是自覺的自我介紹：“我叫江左，業餘時候就經營這家射擊場！”著手掌一翻遞過來一張黑晶卡片，金色暗紋渲染地低調奢華，“師徒做不成，做個朋友總可以吧！”
季雲開看著面前這張正氣凜然的臉，這人性剛直卻也不失變通，眼神清明，倒是值得一交。
更重要的是，除去這家射擊場裡有問題的槍，挺符合她的審美。
遂也伸出手來，輕輕一握：“季雲開！”
成了朋友，本來不想告知的資訊也能了：“你這家射擊館裡有人一直監視著，我剛剛已經跟她過招了，如果我所料不錯，她應該傷在左大腿，你可以調監控看看！”
江左倏地站直了身，急忙慌地就要往監控中心走，李端看看依舊還淡定地坐在藤椅上的人兒，一把扯住江左的袖：“別急，雲開應該還有話！”
話音一落，四道視線齊刷刷落到他身上，江左唇角一勾：“你們有這麼熟，連雲開都叫上了！”他可是看得真真的，自己這兄弟很有可能連人家女孩叫什麼名都不知道！
李端幹笑兩聲，沒敢對上季雲開那雙淡凝的眸；“朋友嘛，不就是一點點熟悉起來的麼！”這話得他都有些臉紅，畢竟在場三個人都品味得出來，季雲開壓根沒有跟李端交朋友的心思。
“好了！”自家兄弟的窘迫雖然難得一見，但江左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面，視線轉向季雲開，長腿一邁重新坐回藤椅上，“雲開，還有什麼問題麼？”
李端在一旁淡淡地冷哼了一聲，還他，自己不也叫上了麼！
奈何兩個人沒一個理他。季雲開手指輕輕敲了敲藤椅的木頭扶手，咔咔的清脆敲擊聲裡音線始終是平靜的，莫名給人一種躇定的感覺：“從她不顧一切想要我的命來看，那個人應該是認識我的，並且不顧一切想要置我於死地。但你們兩個一過來，她的殺氣瞬間就消失了，由此可見，你們兩個或者你們其中一個是她不能驚動的！”
季雲開話音一落，兩個人面色一變，隨後一苦，李端聳聳肩，兩手一攤：“肯定不是我，阿左的射擊場我百八十年不來一回，阿左就不一樣了，業餘時間都泡在這著，這人要監視也是監視他！”
江左在認真思考，家族裡的一些隱秘他不方便，但有一件事讓他很困擾。
為什麼那個人的手下要拼著不惜暴露的危險也要對雲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