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沒想到齊氏已經把衣服拿出來了,到了嘴邊的責罵沒能說出口,只好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哼,這次倒是沒裝死,也不知道演戲給誰看呢。”
安新海把齊氏著急擔憂的樣子看在眼裡,聽劉氏這樣說有些不大痛快,看了劉氏一眼,“媽,你別這麼說,阿梅是我媳婦兒,擔心我不是應該的嘛。”
“哼,就你耳根子軟。”劉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行了行了,你趕緊扶我到床上躺著去。”安新海不耐煩地說。
不一會兒,齊氏便端著滿滿一盆熱水進來了,正好安新海把衣服全脫了,她便走過去,拿著熱毛巾體貼地給安新海擦身子,順便看看他身上都有哪些傷。
老爺子雖然剛剛罵得嚴厲,但其實也是擔心的,這會兒也到屋子裡看了看。安新海雖說沒斷胳膊斷腿的,但是這滿身的紅腫淤青也很是嚇人,尤其身上有幾個地方都破皮了,血流不止。
“哎呀,怎麼把孩子打成這樣了?你看啊老頭子!”劉氏嚷嚷著回頭喊老爺子,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疼兒子疼孫子都當作命根子來疼的,如今兒子被打成這樣,她都要心疼死了。
齊氏看了安新海一眼,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哽咽著說:“是誰那麼狠心啊,怎麼下手那麼重呢,這身上都沒一塊兒好地兒了。”
安新海看著齊氏這一臉心疼的樣子倒是很受用,這下是真不好意思喊疼了,故作豪邁地擺擺手說:“都是小傷,行了趕緊擦點藥酒就算了。”
劉氏和齊氏兩人仔細地給安新海清洗了傷口,又挨個上了藥。期間,安新海還是忍不住“唉唉”了幾聲,但是礙於面子,沒好意思太大聲地嚎出來。
老爺子在一旁看著,臉色可不太好看,等安新海重新穿好衣服之後,他才沉聲問:“海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安新海尷尬地看了看屋:“這黑燈瞎火的,我沒看清楚啊。”
“怎麼會看不清楚呢!”劉氏奇怪地問:“他們幾個人啊?”
“一個吧。”安新海面子上過不去,連忙解釋:“那人可陰險了,拿了個麻袋把我套起來了,我沒看到人,又被束縛著,這才被打成這樣的,要不然哪能讓人打成這樣啊!”
老爺子無奈,不死心地追問:“你就一丁點都沒看到?人也不會無緣五故打人的吧,肯定是你認識的人。”
“我真沒看到。”
劉氏哼了一聲,眯起眼睛說:“沒看到也能猜到,還能有誰!肯定是平子!”說著,看了老爺子一眼,篤定地說:“他是氣咱們海子把他閨女打了,所以來報仇了!”
安新海看了義憤填膺的劉氏一眼,張了張嘴,又沒說什麼。其實,安新海心裡覺得這事兒跟安新平沒關系,他一時間沒什麼頭緒,但是卻也沒往安新平身上想。可是,劉氏都那麼說了,那一臉肯定的樣子,安新海也就不多那個嘴了。
“胡說!”老爺子可明白著呢,白了劉氏一眼,“你別瞎嚷嚷,海子什麼都沒看到,你怎麼就肯定是平子幹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劉氏蠻不講理地追問。
老爺子懶得跟她廢話,站起來準備回屋去,“這凡事要講證據,你憑什麼那麼說啊!”
“我明天問問他去!”劉氏不依不撓,還看了安新海一眼,“海子,你明天跟媽一起去,他能帶那個賤蹄子來找咱們算賬,咱也能找他去。你被打成這樣,怎麼也得要點醫藥費吧。”
老爺子本來不太贊成的,但是看著劉氏這副兇悍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竟然點頭同意了,“算了,明兒我跟你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