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就晚了,安曉蘭見楊景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問道,“怎麼了?今天這是不打算走了?”
“怎麼?你這是要趕我走?”楊景看向安曉蘭笑著問道。
“我倒是沒有要趕你走,只是你準備住哪?該不會想在這樹下住一晚上吧?”安曉蘭看著楊景笑著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以天為蓋,不是很有感覺。”楊景說著,雙手墊在腦袋後面,看著安曉蘭說道。
“你還挺有詩意的。”安曉蘭說著,笑了一下,覺得楊景大概真的是個難得的人才,至少在這山中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會有這樣想法的人來了。
“謝謝誇獎了。”楊景笑著說道。
“這山裡的晚上這麼冷,你確定你能受得住?”
“這有什麼的,我經常在外面睡,不像你們身子那麼弱,這點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不算什麼,你也沒必要特意在這裡挨凍吧?”安曉蘭聽著楊景那自信滿滿的聲音,笑著說道。
“我就是不想走。”楊景說著,看向安曉蘭,淺笑了一下,“你去休息吧,我再在這裡休息一會,等下想走了,自然就走了。”
安曉蘭藉著月光,看了一眼身側的楊景,柔和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地柔和溫潤,讓安曉蘭一時之間有些移不開雙眼。
雖然她上一世曾經有過婚姻,但是婚後的種種遭遇卻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從前忍受著劉氏還有齊氏的打罵壓榨,還以為嫁人後可以脫離苦海,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盡管安曉蘭很清楚她與這段婚姻存在著的某種利益,可還是避免不了心存一絲的僥幸。
幸福這種東西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與悲慟的絕望。這一刻,楊景卻讓她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是被在乎,被關切,被……
不!不能再往下想了!往事有多痛苦,安曉蘭就有多小心翼翼,對於她而言,現在的生活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她不敢再貪心的奢求其他。
“怎麼了?我臉上是有花嗎?”
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但一向心思細致的楊景卻全部看在眼裡,可能也就是關於她的才會使他如此的關注。
“誰,誰看你了!我只是覺得月色不錯,多看了兩眼而已。”
安曉蘭急忙移開了眼,掌心卻悄悄按著心髒的位置,此刻正‘噗通噗通’狂跳著。
嘴裡編了個理由,臉上卻悄悄浮現一抹羞色。
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安曉蘭總是有些亂了陣腳,臉紅害羞更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不過是短暫的相處,楊景給她帶來的卻是這兩世以來從未有過的感受。越是這樣她越表現的客氣,甚至偶爾間帶著疏離。
“哦,今晚的月亮的確明亮,看著看著都有些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