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太祖是誰?”
劉旭白了他一眼。
“太祖自然是寫這詩的人。”
李承乾嘶了一口氣,然後再過來搶。
“你給我,古往今來,這樣豪氣的詩,我不可能沒聽過,太祖為何人,我還更未聞過!你趕緊改了!”
劉旭沒有給他,風幹了墨跡,仔細的裝好。
“你自然沒聽過。沒有他,估計也沒有我劉旭,也沒有我這一身雜七雜八的學識。我知曉忌諱,可是,我不願意改,這,是我如今,唯一還保留我師門以及我家鄉的印記了。”
李承乾怔怔的站在那裡,劉旭微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走吧,泉蓋蘇文無論是不是英雄,咱們都該過去了。”
其實疆場的投降沒什麼好看的,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殺人。徵戰的時候殺人,戰勝了,還是要殺人。
當將軍就是如此,當年白起坑殺四十萬人,他也有他的無奈。立威,煊赫,甚至是斷念。俘虜不都是安分的,只有將那些不安分的俘虜殺掉,才能將其他的俘虜帶回去。
文官們肯定是不願意的,因為他們講究的是宣化,教化,但是可惜,這次來的是劉旭。所以,當劉旭說了一個“殺”字之後,李績呼了一口氣,侯君集也呼了一口氣。
沒人願意承擔殺戮的罪名,這樣的人,回到朝堂,也會被人深深忌憚,一個殺氣太盛的人,文官是不可能讓他繼續留在朝堂的。
所以,李績和侯君集,甚至還有古神威,他們都不想殺俘虜。
所以,當劉旭批了殺人的批文的時候,他們鬆了一口氣,卻又皺起了眉頭。
“小子,你真是不準備回返朝堂了?”
劉旭笑了一下,然後提了劍。
“伯伯以為我先前是說笑的不成?”
然後,他就沒有再開口,提劍走了出去。
劉旭在忍,李承乾已經忍受不了了,戰場殺敵,和擊殺俘虜,完全是兩個概念,戰場殺敵是熱血,擊殺俘虜是冷血。冷血到讓自己都感到惡心。
但是劉旭還是堅持著,瞪大了眼睛看著,誰天生沒有罪孽?自己來到大唐,或許本來就是一場罪孽!既然如此,何不把罪孽再扛多一點,以後去了地獄,或許還能幹脆一點,灰灰湮滅也好!
苦膽水都吐沒了,百騎司的頭頭對著劉旭豎起大拇指,能全程觀看的,以後定然有出息。雖然雙腿都站不住,用木棍子夾著站立的,但是至少看完了。
李承乾也吐得快沒了氣,他發誓,他以後再看任何刑法,都不會覺得殘酷。
不過,他現在需要一個新鮮的空氣,不然,他真的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