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呵呵一笑。
“也就你啊,還願意陪我這個老婆子醉一次。放心,今日,我沒吃那解酒的‘藥’方。”
劉旭愕然,隨後搖頭。
“您該喝下的,您這年紀,與我一個年輕人拼酒,何必呢,難受的是自己,別人又代替不了您的。”
長孫悵然,看著手裡的酒杯。
“是啊,難受的是自己,但是又有什麼關系?天底下的人啊,誰還不是如此?”
“您啊,別憋著,您要說什麼,就說吧,這是我的府上,您什麼話都說得,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替您做了。”
劉旭自己倒了酒,然後一口幹了下去,對著身後招了招手,青竹就過來了,這夫人,劉旭也算是對她沒有辦法,都成親這麼久了,還是將自己當作一個丫鬟。
“去把娘娘的‘藥’拿來。”
長孫可以任‘性’,但是劉旭不能不管,年紀大了,每天喝一點酒,活絡一下經脈還可以,但是喝多了,那可不行。
“不許去!”
長孫一瞪眼,劉旭一怔,然後苦笑。
“您就不能聽我一次麼。”
“那你就不能讓我真的醉一次?哀家這一輩子不知道,醉酒是什麼樣的滋味,那些個文人,都說一醉解千愁,哀家想試試!”
劉旭認真的看了會長孫,無奈的點點頭。
“那青竹,你也來坐下,咱們一起喝一口。”
青竹一楞,然後笑笑,她總是最聽話的。
長孫也沒說什麼,她又喝了一杯。
“陛下當年走的時候,就拉著我的手說,你幫我看著大唐,他說,只要我在,你劉旭,就仍然會念著舊情的。”
“....”
這實在有些直接的傷人,但是想想李二的個‘性’,劉旭還是呼一口氣點頭。
“承乾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一個好勝的,他既不想敗給他父皇,也不想敗給你,他的理想很大,他想要超過他父皇,但是啊,他父皇這一輩,做的事情太多了。大唐從弱小得被人欺淩,到馬踏四方,從百姓餓肚子,到現在的人人有餘糧,這一切,很難,或者說,基本沒有可能,能超越了他。”
“遼東的薛仁貴,將戰火燃到了你口裡的漠河地帶,又把倭奴國,給全部趕了出去。如今的倭奴國,成了一個黑礦商人的集結地,都跑去那裡挖銀礦了,但是這樣,還是不夠啊。若是皇帝想趕上他父皇的功績,他如今能走的路,那就只有民生了。修路,修橋。完善律法,科舉,這些,可比單純的擴充套件疆土,要費神得多了。”
“皇帝缺少陛下的硬氣,他就只能收束皇權,朝堂裡面,李義府,長孫沖,獨孤謀,馮智戴,侯君集,這些個人,哪一個,又是簡單的?他要完成他的理想,而不被別人阻攔,他就只能壓制這些人了,壓制了這些人,自然也要壓制你劉旭。因為,天下能夠造反的,除了你們,其他人,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劉旭點頭認同。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