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劉旭就知道,是在這裡等著自己的。兕子除了那個病症,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女孩兒,嫁給誰,那人都應該燒高香,可是如今,卻好像成了一個甩不出去的了。
倒不是說沒人提親,娶一個公主,能一飛沖天,畢竟是好多人的選擇,而且,兕子那特殊的地位,無論是李二這裡,還是李承乾那裡,都是極受寵愛的,娶一個公主,等於安逸兩代帝王,這樣的好事,多少人哭著求著來。
但是問題是兕子的眼界也高,更何況,那些哭求著娶兕子的人,長孫將兕子交出去,那也不放心,他們求的是地位,而不是人。這樣的人,哪裡懂得照顧兕子?
所以,長孫也就由著兕子一直如此,但是,年紀擺在那裡的啊,這大唐,可不是後世,就是後世,女子二十多歲,快奔三了,還沒結婚,家長都急得厲害。
“娘娘,我定會加快尋找的,如今太平盛世,年輕,學問好,性格也好的人,總能找著的,這樣,我先將人拐進書院,然後緩慢參詳,您覺得如何?”
這就是虧了良心的,作為一個書院的先生,如此對待自己的學生,實在是一種殘酷。劉旭覺得這事情,一定要保密,不然,自己百年之後,還不定別人怎麼罵自己沒有師德呢,自己可是準備以書香傳家的,哪裡能夠背這樣的黑鍋。
不過人就是如此,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就比如,小丫出嫁了,哭得跟一個傻姑娘似的,幾乎站立不穩,這哪裡是出嫁嗎,出家還差不多。
劉旭親自將她背了出去,然後看著李崇真那張“討厭”的笑臉,劉旭就直接揮了棍棒,長安人如今可是聰明著呢,知道李崇真的賓客,那是不好當的,所以,就算是程處默他們,也都是遠遠的躲著,誰願意沒事挨劉旭這樣的一頓冤枉打,而且,這頓打,還毒得狠,劉旭下手,那一般是陰的厲害,專挑又軟又疼的地方招呼。
小丫哭得像個傻子,李崇真卻笑得像個傻子。
劉旭終於算是沒氣力了,甩著手將人趕走,然後自己一個人關了院門,躲在院子裡的那株銀杏樹下發呆。
蘇軾的詞實在是美,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劉旭終於體會到了這一點。想著想著,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幸運的,自己只有這樣一個妹妹,這種如同從自己身上割肉的感覺,也只有這一次。
但是看著蹦跳的劉以陌,還有她懷裡的劉茜,劉旭就覺得心裡又在隱隱做疼。
但是很快,他又管不了這些了,因為他有些楞眼,這個可愛的光頭小尼姑是誰?
“三千煩惱絲,何必留存。天下萬物皆空,看開了,其實比什麼都重要。這妮子,我蠻喜歡的,她想呆在府上,一直待著,我便助她一臂之力,又有何妨?”
徐慧的話語,能讓劉旭恨得咬牙,若不是這家夥是一個女的,劉旭發誓,他絕對會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你個坑爹的啊,你為誰剃發不好,給兕子剃發?她是想入空門,就能入空門的?皇家的規矩不要了?你徐慧的命不要了?我的屁股不要了?不對,劉旭覺得,長孫若是此刻站在自己幾人面前,她會怒得把自己給閹了,然後把你徐慧給賜一丈紅!
“我已經命人稟告母後,兕子願終身不嫁,素衣青燈,粗茶淡飯,為父皇與母後祈福,願他們健康長壽,為大唐祈福,祝大唐萬壽無疆。”
徐慧直接哼了一聲,將兕子拉了起來。
“你別跟他說,有些個人,既然不願意娶了別人,就不要裝個好人,阻攔別人的決定!天下找不出其他的人來照拂兕子,她遁入空門,那是最好的選擇。當然了,這個空門,不是佛門,也不是道門,我給它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白蓮教,此教只收女子,如同潔白的蓮花,咱們不戒葷腥,不除酒肉。這是基本的,這天下,也不一定像佛道兩家所言,什麼六根清淨,才可什麼的。咱們這白蓮教啊....”
劉旭直接阻止了徐慧的長篇大論,他聽到白蓮教三個字的時候,就差點咬斷了舌頭,好家夥,原來你就是第一人白蓮聖母?
劉旭沒辦法了,他木然的抬頭望天,將人都趕了出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劉旭此時能做的,只有等待長孫和李二的混合雙打。
他們來的並不慢,四隻眼睛,就像銅鈴一樣的怒瞪著劉旭,若是眼神能殺人,劉旭估計自己此刻已經灰灰湮滅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