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怪病,當初秦王殿下就是中了毒,因為那毒發作後只是令人昏迷,時間長了才慢慢死去,得到沈皇後暗示後,他與王、李兩位太醫便稱秦王殿下染了怪病。皇上不怎麼關心長子,聽說後只命他們竭力診治,他們不能配出解藥也確實配不出解藥,皇上才接受沈皇後的提議,選擇為秦王沖喜。
原本天衣無縫的事,如今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於被衡王所傷後“染病”,而且與秦王症狀一致,誰會相信這真的是病?恐怕都會猜測衡王曾經兩度下毒吧?一次陷害的是秦王,一次是……
潘院使不敢再想下去。
似乎都被他的話所驚,守在太子榻前的男人們都僵住了,直到……
有人突然踉蹌了一下。
是蕭元。
他臉色好像更白了,目光從太子身上移到蕭逸身上,良久良久,才慢慢看向宣德帝,“父皇,太子他,與兒臣染了同一種怪病……”
什麼都沒問,沒有馬上扣蕭逸一頂毒害皇子的罪名,更沒有急著求宣德帝替他做主,只是一句重複,但那聲音裡的嘲諷,那種雖然有了答案卻因為不信宣德帝會替他做主而選擇接受太醫所說的無奈蒼涼,清清楚楚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面對長子的“陳述”,宣德帝心神一震。
因為他在長子眼裡看到了一絲悲涼,不同於往日冷漠的情緒波動。
有多久沒看到過了?
長子還是個稚子時,他不懂得掩飾,怨他恨他都寫在臉上,慢慢的他變得面無表情了,只有眼裡能窺見他的心思,再後來,連眼睛都變得清冷如水,整個人就像一塊兒冰,讓他這個父皇感受不到一絲活氣。
但是現在,宣德帝再次看到了,雖然只是一閃而逝。
宣德帝不受控制地,生出淡淡的他以為他對長子不會有的愧疚。
如果長子立即指責小兒子,他都會懷疑這是長子精心謀劃的一場戲,但長子沒有,他就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了,不在乎真相也不在乎能從中獲得的利益,只是輕飄飄用一個眼神告訴他,他知道他這個父皇不會替他做主。
那他會嗎?
宣德帝低頭,看向還跪在地上臉色更白的小兒子。
真是小兒子下的毒嗎?
是的話,兩度謀害兄長,當著這麼多重臣的面,他該怎麼處置小兒子?
不對,現在最要緊的是太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