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喊著師父,師父輕聲嗯了一聲,我說睡不著覺。師父睜開眼,取出長簫,吹了一首安眠的曲子。
簫聲嗚咽,悠長渺茫,好似有人在耳邊輕聲低語,開始還清晰,到了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小,離我越來越遠。眼睛一合,意識徹底沉入溫暖的海洋裡,安睡過去。
恍惚間,師父好像說了句,“我走了,你自己一人要小心些。”
第二日,清脆的鳥鳴在林中響起,等我起身時候,沒看到師父身影。我又取潭水洗臉,在林中等候師父,許久不見他蹤跡。
想起昨晚隱約聽到的話,我反應過來,知道師父早已離開,不由有些失望,但還是固執地苦等他半天,師父還是不現,我才不甘心的離開。
不過,現在該去何地呢?我暗自詢問自己,想到血滴子,掏出來一瞧,見它還是沒有半分動靜。
既然如此,那我就漫無目的散步,說不定有緣分就會找到我的本命劍呢?
剛抬步要走,就想起臨下山前,曾暗自詢問花稻,於小野,李重陽三人心愛之物,旁敲側擊,才得知李重陽愛琴,又聽他說過方丈仙島有鳳犀木,能制鳳犀琴。我暗暗記下,打定主意要送與他一把好琴。
而花稻與於小野則皆是心不在焉,沒告訴他們喜愛什麼。
即是如此,那我便先給李重陽找鳳犀木做琴吧。
打定主意,我就拿著竹劍往東邊走,一個時辰後,看到了蔚藍海洋,海面茫茫無邊,不知方丈仙島在何處。
岸邊有一帶著漁帽,身披漁衣的船伕,正在指揮船員搬卸活魚。
他的面板呈現古銅色,在太陽下被曬得閃閃發光。
我向岸邊的船伕打聽,他說自己只聽說過蓬萊仙島,沒有聽過方丈仙島。
原來,那船伕是瀛洲仙島人上岸的專屬船伕,有些淵源。我想著瀛洲仙島的人定然知道方丈仙島的地方,就託他帶我去瀛洲一趟。
他本不願,因為曾和瀛洲仙島的人說好,不許帶外人上島。我笑著和他解釋,我和瀛洲仙島的人有交情,他們不會責備他,並再三承諾若是瀛洲的人驅趕我,就給他百兩白銀,有事我全權承擔,他才勉強肯答應帶我去瀛洲。
休整兩天後,船伕揚帆起航,船在水上行了一天一夜,我終是看到瀛洲影子。
那船行走太過緩慢,就在我打算要禦劍飛到瀛洲仙島的時候,忽有一葉扁舟出現在海面上,好似掉落在湖水裡的第一片柳葉,不知漂往何處。
很快,我便知道那舟的去向,是向我而來。
船上佇立著一唇紅齒白的小童,不過七八歲模樣,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向我拱手道:“我家主人恭候多時,還請白姑娘移步。”
“你主人是誰?”
“姑娘去了便知。”
我吃了重九那個大虧,終是長了些記性,對那小童道:“你不告訴我你家主人是誰,我才不去。”
那小童強硬道:“姑娘必須得去。”
我笑眯眯挑釁問道:“我若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