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過人嗎?”
小小的聲音瞬間消散在風裡。
他依舊淡淡地看著我,眼裡沒有波瀾。不一會兒他淺笑起來,問我:“你呢?”
我覺得委屈,覺得不公,為什麼總是不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在他的生命裡,我拼盡全力也不能擁有一些什麼呢?
他說:“丫頭,你長大後,也會愛人的。”
他以為那時未經世事的我不明白。
可自從跟著他我就懂了,早就懂了呀。
“那你能答應我搬去北方嗎?”我已經問了很多次,他每次都是笑而不語。
這一次,他輕輕笑著,說:
“對不起,丫頭。”
“哦,好吧,”我看著他,也笑起來,笑得眼眶通紅,“老師,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其實我做的所有都是一廂情願。
我強行把一些東西胡塞給他——我的好意和熱情、我的想念和溫柔、我的偷偷摸摸的歡喜……可惜他從來都不想要。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我只給他一個人。
第二天清晨下著細細密密的雨,我提著行李悄悄離開。那家賣豆漿的小店還沒有開張,我坐在門口一直等到天色完全亮了,路過的老婆子笑眯眯地說:“妹妹莫等了誒!今天中秋佳節,人都團聚了不開張。”
原來是這樣。
我走到車站,坐上綠皮火車,離開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我將在相距千裡的北方念書,那裡有大風大雪,有似火驕陽,可是沒有他。
夜晚的大都市紛紛擾擾,處處燈火通明,人們手挽著手說說笑笑。我一個人走在冷風中,找了一個無人的屋頂,望著天空中那一輪圓月。
他那裡在下雨嗎?雲是否遮住了月,沒有我他會不會覺得難過?
別這麼傻了,他什麼都不在乎。
4.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離開他的八年間,我發表了很多畫作。從一開始無人問津,到後來拍出高價。
人們評價我的手法和著名畫家老陳如出一轍,稱我是“小陳姑娘”。
我聽了哈哈笑,說,還好風格不一樣,否則大家就不會這麼抬舉我,而是罵我抄襲了。
大家說,對啊,老陳畫的都是陽光下的自然色彩,而小陳姑娘最擅長用水墨畫花,無色彩也是一種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