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沒留神,被拎了起來,留神了也沒用,她現在築基修為,哪能躲得過沈流靜?沈青晏、嶽茱兩個本是靠著她哭,她一走,就東倒西歪頭碰頭磕在了一起。
兩人淚眼朦朧的一抬首,沈流靜冷眼一掃,連哭都不敢哭了。
“專心修行,精益自身。”
沈流靜業已入聖,言語間自然帶上清淨之力,二人都是精神一振,豁然開朗,方才覺得天塌一般的大事,此刻全都消退許多。
是了,修士以強為尊,至陰之體又如何,等有了修為,誰敢妄動?誰敢覬覦?誰敢還有那等窺視的邪心?
嶽茱被言語驚醒,也同樣頓悟,正是她平素不精修行,才輕而易舉的入了那邪修的迷障,若是將來修為進益,自然能輕易看透這些小把戲!也能保護她命途多舛的苦命大師兄了。
二人都是大有所獲。
霍晅被沈流靜拉著,一同回到青莒峰。她面容沉靜,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真正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徒兒。可誰知此刻的霍晅就像一團肉在放滿了鋼針的甕裡顛來倒去,渾身上下無處不疼。
她動了動手腕,想盡快回洞府打坐,掙紮了幾下,卻沒拽動。
“師尊?”
沈流靜慢慢問:“傷勢如何?”
霍晅嘴角一彎,笑意明朗:“好在宗主精通禁制,九玄雷音只會重點攻擊讓大師兄起了殺心的人,弟子開了防護陣,躲避及時,都是小傷。”
沈流靜深吸口氣,他問她的是這點小傷嗎?
沈流靜冷笑一聲:“不疼嗎?”
疼啊!簡直活活疼死!
霍晅又笑:“這點皮肉之傷,弟子還是能忍的。師尊若是無事,弟子回洞府閉關養傷去。”
沈流靜良久不語,霍晅不明所以,剛要說話,他就松開了手。
霍晅胡亂行了個禮告退,飛快跑回洞府了。
真的是疼!
連頭發絲兒都是疼的!
霍晅咬牙坐著,勉強凝聚真元,才執行了一個周天,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侵襲而來,渾身汗水滾落,驟然失去了全部意識。
沈流靜站在石榻前,目光沉沉。
霍晅渾身濕透,蜷在角落裡,真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疼成這樣,虧她能忍。明明小時候,明明那時候也…… ……
沈流靜掐了一個清淨訣,將她清理幹淨,清淨靈氣環繞在她四周,緩緩滋養,見她昏迷中眉目舒和了些,才伸出一隻手掐著她的後脖頸,把人扶了起來。
二人眉心對著眉心,肌膚相觸,金芒沒入夏緋識海之中,一團微弱的光團忽左忽右的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