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難得啊,江宗主也有開智的時候。”
江見疏剛一伸手,就被一直默默不言的沈流靜給打掉了。
江見疏:…………
他真是忍不住,一見了她這故弄玄虛的樣子,就想指著她鼻子罵。
不過,看沈流靜冷麵若斯,也不敢太過造次。
他也是男人嘛,還是懂的。可以指著沈流靜的鼻子,他未必動真氣。可誰要是敢說他媳婦兒一句壞話,那就不好了。
沈流靜淡淡道:“這玉墜,便是開啟這符籙的玄竅。而這符籙,又是開啟此處陣法的陣眼。換一句話說,若不是布陣之人,其他人拿這玉墜前來,就能開啟陣法,進入傳送陣。而不必像之前的傳送點,每到固定的陰日陰時,才能開啟。”
江見疏震驚太多,已經是一臉平靜了:“也就是說,有一夥修為極高的魔門弟子,透過這個傳送陣,可以隨時隨地,自由出入。”
他越想越覺驚怕:“可近百年來,魔門從未在修真界做過什麼大案。便是小打小鬧,也很快就被壓了下去……這說明,他們所求,更多,所謀之事,也更可怕!到底是什麼人?”
霍晅神色如舊,微微垂落的眼角卻昭示出她眼中暗藏的殺氣,蓬勃怒發:“不著急,一定會碰面的。先毀了這陣,再收拾這些野心勃勃的魔修。”
她手指微微一動,正隨著黑氣遊動的玉墜,乍然碎裂開來,瑩綠的粉末纏在黑氣當中,觸目驚心。
符籙玄竅被毀,黑氣茫然了一瞬,原先遊畫的符籙立刻亂了,又漫無目的的遊走起來。而陣法已經完全開啟,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傳送陣。
霍晅在陣法中布好萬丈光,逸逸然啟動。
然後,沈流靜從袖囊中取出木桌,搖椅,各種靈果、烤好的靈獸肉,還在搖椅上鋪了一層軟綿綿毛茸茸的墊子。
霍晅最喜歡這軟乎乎的毛,窩在裡面恨不得打上好幾個滾兒,眼神剛飄了一飄,沈流靜就將清甜的靈露送到了她嘴邊。
“你們兩這是不是反過來了?媳婦兒在前邊沖鋒陷陣,夫君在家料理家事?沈道兄,以後,您還要奶娃娃嗎?”江見疏席地一坐,看著防護陣中心的焱陽劍,終於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你們這婦唱夫隨,我覺得自己好像一條看門狗。”
霍晅差點把靈露噴了:“一天天的,說別人不留情就算了,對自己也這麼狠。”
江見疏漠然道:“沒人疼沒人愛的人,就是這樣。恐怕,我要做一輩子的狗了。”
月色熹微,黃沙漫卷處,只見昏黃,幾乎只能瞧見一點月光的影子。可越是輕薄,越是勾人心絃。
叫人按捺不住的渴望。哪怕瞧見了的月光,也是抓不著、留不住、傷心最重。
在霍晅吃完了一桌子的吃食後,江見疏突然開口:“你傳信給我的前一日,我見到了她。”
她是誰?
江見疏這種沒腦子的暴脾氣,這跋扈囂張的一世,唯有容情二字,再難宣之於口。
“她身邊帶著一個少年……”他罵了一句髒話,憤恨的,像個罵街的潑婦,潑婦之中的潑婦,再憤恨不過,再氣不過,再心酸不過。“那少年長的挺好看的。你說說,她是不是人!她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心口不住起伏,自結丹後,再沒有如此波動。
霍晅等他平靜下來,道:“依我看,她挺是人的。不管以後她身邊站著誰,至少放過了你。不然,她若是回頭糾纏,你既不敢放下前仇,又不能心甘情願的拒絕她,到那時候,你二人真成了不死不休的孽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