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默默在前帶路,決定不說話了。
秦芾被困在水陣之中,用盡破陣之法,不能破陣。良久,也不見孟休回來。她心下焦急,不能幹等,咬咬牙,取修士精血,畫了一半的靈犀籙。
“空,空——”這一聲響,像一口巨鐘,沒有任何阻隔,直接撞擊在耳朵旁邊,將人心都震的一縮。
水陣總算破開了!
秦芾急忙收回靈犀籙,那精血卻一下收不回來,一直從尾指往外延伸出血線,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上,要將她精血吸幹。
精血舍棄太多,便有損耗,秦芾只得將血線強行斬斷。先前舍棄的那些,便收不回來了。
她也不覺可惜,急忙穿過瀑布,去尋孟休。
一進入瀑布,便被如血的豔光晃了眼睛。
那女子一身火紅嫁衣,笑意盈盈,明媚又張揚。從靈動身姿到得意神氣,都寫滿了幸福。
秦芾本就舍了精血,又以靈犀籙破陣,正是靈力難繼之時,乍然一見這女子,便被驚了心神,意識遊移,似乎清醒著,可又難以分辨準確。
這女子是誰?
這樣眼熟,怎麼會這樣眼熟?
好像,就是她自己?
她幾時就要成親了?
秦芾笑了笑,真是笑話,她和誰成親?她又不是霍羲淵那個厚臉皮的,吊著人家琅華峰主幾百年不放手。她幾時就有過桃花?
“秦芾”穿著嫁衣,步履輕快的穿過園中小橋,匆匆進了院子。園中栽滿了紫合歡,連香氣都是曖昧又縱情。
她走到正門口,才笑盈盈的從衣袖中掏出紅紗,自己給自己戴在了頭上,依舊是得意非凡,推開了門。
秦芾心想,她如此高興,想來,這裡面的人,一定就是她如意郎君。
會是誰呢?
她推開門,那男子玄服玉冠,坐在床榻邊,靠著高枕假寐。“秦芾”走進了,將門落鎖,一句話也不多說,隔著紅紗便狠狠的親在他唇上。
男子低沉的輕笑一聲,連眼睛都沒睜開,猛地翻轉身子,兩人調了個個兒,將“秦芾”壓在了床榻上,扯碎一地紅帛,肆意妄為,荒唐——盡興。
他怎麼能如此?怎麼能?!
秦芾親眼目睹,這兩人如何荒唐,只覺心中作嘔,又氣又怒,眼中逼出淚來。她被魘鎮所惑,雖是清醒,卻只能急切的看著,關鍵的又想不起來,比如要打破這幻境。
氣怒之外,更覺惶惶然,手腳冰涼,不知如何才能凝神靜心。
“新婚”一夜,自是剛柔並濟,酣暢淋漓。
“秦芾”挽了發髻,對鏡梳妝,孟休正好衣冠,原本是拿了衣裳替她披上,突然在她耳邊親了一口。這便一發不可收拾,你情我願糾纏起來,最後灑了一地的香粉,滾碎了滿地的瓔珞玉石,將她柔膩的玉背都貼在了琉璃寶鏡上,晃動不止。
如此鬧了一遭,早膳成了午膳。可便是喝口湯,也要黏膩的,孟休不肯饒過她,抱在懷裡相喂,不多時衣裳淩亂,二人緊緊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