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輕咳一聲:“我有一副陣圖,可暫時隱匿身形,何況,萬丈光威力不凡,也必定能傷到那妖修。你要盡快回來,接我……回家。”
霍晅重重點頭:“你既信我,以命相托,我也會用命護你。”
她將鱗血劍交給他,道:“這是我師尊的佩劍,上面留存我師尊的一道劍意,必要時刻護著你。若真到了那時候,莫要貪心,不求以劍意傷他,但千萬要護住自己,劈山裂石也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等我來找你。”
沈流靜不肯,她卻已經收了歧路傘,在他周身用血畫了一個十分反複的古防護陣。沈流靜留意到,陣法啟動時,隱隱有紫、金二色的光輝引動。如同她結丹之時的天生異像。
他有些在意,這紫、金二色究竟是何種奇異功法,可此時生死一線之間,也顧不得細究。
她悄悄的起身布陣,都要走了,卻又突然回頭。
沈流靜正用那種古怪的、又含著無限眷念的目光,望著她。
便如初見時。
霍晅心頭一動,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你父親當年……”
沈流靜便像是一根被風吹滅的蠟燭,立時沒有了一點光亮。
霍晅咬了咬唇:“當年那樁事,到如今還是個懸案。你若是,若是真想對我好,便要為我當牛做馬!”
她本來是想問,他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心存愧疚,想要彌補,可話到嘴邊,就說成了這副鬼樣子。這之後,她嘴一瓢,又道:
“一輩子!”
沈流靜眼睛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霍晅真是要了命了,可話都說出口了,指著他白生生的俊俏臉蛋,問他:
“你願不願意?”
威逼完了,還要利誘。“你若是點頭,今後……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真的!你要信我。”
沈流靜自然是信,還未點頭,霍晅便面色微變。沈流靜亦是一怔,那妖修已經尋來了。
霍晅顧不上聽他的答案了,可還一股腦扔給他不少符籙護身,這才去布陣,方才佈下陣眼,那金瞳男修的鞭影已經鋪天蓋地的到了!
霍晅以劍氣迎戰,步法更是出神入化,妖修修為高出她太多,她也無心戀戰,旋即開啟陣法!
雷光天地相接,那妖修已經現身,因施展了兩次神通,身形已經淡了許多。果然是個分丨身。
他冷笑一聲,看向萬丈光,似是蔑視,竟伸出手直接碰觸萬丈光的雷影。出乎他意料的是,雷光將他的手燒成了焦炭。
金瞳妖修微微一愣,咧嘴笑了:“竟然是天雷。臭丫頭竟能引動天雷,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雷靈根的人修,原來不是麼?”
霍晅見他如此,心道不好,此時沈流靜的雷霆萬鈞也已到了。這團紫色雷電足足有一人多高,卻被妖修輕而易舉的捏在了手裡。
“哦,原來,這個小娃娃才是雷靈根。小娃娃,你是不是很是驚訝?那你可聽過雷蛇?除了天雷,修士的雷火又能耐我何?”
金瞳妖修依舊不緊不慢的,似乎與人喁喁細語:“你們是相借陣法之力,破開我的陣封?不錯,不錯,人修之中,竟然有你們這樣聰明的,且還有這樣的天賦。可惜,今日,是要都折在這裡了。嘖嘖,隕落了兩個這樣的新秀,你們的師尊該是多麼傷心!”
他張大了嘴,裂開成扁擔長,竟然就將沈流靜那團紫電給吞了進去!
藏身暗處的沈流靜慢慢起身,長長的、深深的望了霍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