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姐妹多年,你說這種客套話幹什麼?”王曹燕笑道,“我也許久不曾見你了,知道你回來,就想來看看你,你在祁王府,一切可好?”
“挺好的,王夫人的手可好了?”柳銀雪歉然地問。
“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如今還需好生養著,娘心氣高,在世子爺那裡受了羞辱,現在已經不怎麼出門了,她總覺得別人都在背地裡笑話她,”王曹燕苦笑,轉頭見柳銀雪一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樣子,她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內疚。”
柳銀雪半晌沒有吭聲,只歉然地望著王曹燕。
王曹燕覷了眼四周:“聽說世子爺跟你一起回來的?”
柳銀雪點。
王曹燕:“怎麼不見世子爺人呢?”
柳銀雪:“在樓上看書。”
王曹燕“哦”了聲,沒再多問,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地往樓梯的方向瞧,柳銀雪看得分明,卻不動聲色,只淡淡地笑。
王曹燕主動挑起以前的趣事和她閑聊,柳銀雪有一聲沒一聲地和她搭話,兩人在待客廳做了將近一個時辰,樓梯上終於傳來動靜。
樓允下來了。
王曹燕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像是驚弓之鳥似的,戰戰兢兢地望著樓允,樓允瞥了眼柳銀雪,說道:“我要出去走走。”
柳銀雪微笑:“您想去哪裡都可以,隨您高興。”
樓允雙手環胸,幾步走到柳銀雪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矮自己大半個頭的發頂:“你是聽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在裝傻?”
語氣裡已有幾分威脅。
柳銀雪不好意思道:“世子爺,我這裡還有客人呢,改日再陪您如何?”
樓允:“嗯?你再說一次?”
柳銀雪在這等威脅意味十足的口吻下,立馬就慫了,正要改口朝王曹燕道歉,王曹燕卻搶在她前面開了口:“正巧,我也想出去走走,銀雪,不如你給我們帶路吧?”
柳銀雪見樓允並未提出反對,溫聲道:“恭敬不如從命。”
說想出去走走,也不過就是圍著柳家園子逛一逛,柳銀雪身為東道主,對幾乎十步一景的柳家園子的各處景物可說是爛熟於心,她走在前頭,一面引路,一面給他們講解各處景物的來歷,從一花一木的栽培到園林各處匠心獨運的設計,皆娓娓道來。
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他們到了四角涼亭,涼亭上擺著石桌石凳,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棋。
王曹燕“咦”了聲:“這是誰留下的?”
柳銀雪:“可能是我爹和祖父吧,他們經常在這裡下棋,有時候突然有事,便會留下殘局,等有空了再接著下。”
柳銀雪掃了眼黑白棋子的位置,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當時誰執黑子,誰執白子,而此時樓允就坐在黑子那方,王曹燕就不請自坐地坐到了樓允的對面。
樓允抬眼,清淡的眼神睨了眼王曹燕:“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