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氣清,不冷不熱, 是個出門的好日子,祁王府的商鋪都在汴京非常繁華的街道上, 其中與長安街隔著一條街道的玉泉街全是祁王府名下的産業, 這些鋪面經營的東西五花八門,有布料、米糧、古董字畫、酒樓等。
聽說這條街乃是當今皇上登位一年後全部收攏回朝廷而後作為獎賞賞賜給老王爺的, 這些年祁王府有一半的財産都來自於玉泉街這些鋪面的收入。
祁王府的馬車在酒樓面前停下來,酒樓的掌櫃立刻上前迎人,樓允先下了馬車, 而後轉身, 朝柳銀雪伸出手,微微地笑:“我扶你。”
陽光溫暖,他的笑容溫軟而柔和,在陽光下有些晃眼,柳銀雪當然不可能當眾給樓允甩臉色, 她將手輕輕放在樓允的掌心,也露出溫軟的笑來。
“多謝夫君。”她溫聲道。
被他握在手裡的手十指纖纖,肌膚柔滑如最上好的絲綢,摸起來十分舒服,樓允捨不得放手,然而,這裡人來人往,手牽著手到底不像話,等柳銀雪下了馬車後,樓允到底還是戀戀不捨地鬆了手,他緊了緊手指,似乎想留住她指尖的溫軟。
玉泉街每年收入最大的就是醉仙樓,醉仙樓的名聲僅次於天香樓,而天香樓其實也是祁王府的産業,這也是柳銀雪不久前才知道的。
也難怪樓允總是在天香樓和別人商議事情了。
樓允帶她在醉仙樓坐了會兒,掌櫃的親自在跟前伺候,樓允道:“往後祁王府的産業都由王妃打理,王妃說什麼,你們便做什麼。”
掌櫃很是震驚,這打理産業,就難免要經常在外走動,尋常人家,哪會讓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的,但是樓允這般說,掌櫃的卻不敢有任何質疑。
“是,小人今後定遵從王妃之命。”掌櫃躬身道。
樓允又帶柳銀雪去了其餘店鋪,一家一家看過去,一面帶著柳銀雪看,一面給柳銀雪詳細地講店鋪經營的産業從哪裡購貨、大買家有哪些、每月盈利大概是多少、店裡的夥計每月的月例又是多少……
他說話的時候條條清楚,將每件事情都講得極為詳細,柳銀雪記憶力好,一路走下來她就將所有鋪面的大概情況都瞭解得差不多了。
柳銀雪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樓允見她走累了,便又帶她回到醉仙樓休息,讓掌櫃上了最好的茶點,柳銀雪端端正正地坐著,輕輕扭動著自己的腳,舒緩疲憊之感。
一輛青帷平頂馬車在醉仙樓朱紅的大門前停下,穿著寶藍色繡雲紋直裰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男子發束金冠,腰間配著一枚羊脂玉玉佩。
他手裡拿著摺扇,輕輕搖動著扇子給自己扇風,面目柔和,唇角含笑。
掌櫃的親自迎了出去,朝那男子拱手作揖道:“不知成王駕到,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成王恕罪。”
醉仙樓和天香樓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掌櫃的也早就見慣了大場面,對這些皇子公主跑來吃菜喝酒之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掌櫃的躬身作揖後,那輛馬車上才又施施然下來一個女子,女子穿著嫩綠色的長裙,梳著飛仙髻,頭上插著赤金銜珠蝴蝶步搖,那女子一靜一動間,步搖便輕輕晃動,看著十分閃人眼睛,這女子掌櫃的沒見過,但不妨礙他行禮。
能跟成王一道而來的,且衣著如此華麗的,不是郡主就是公主。
三皇子樓宗早就封了王,如今也有自己的府邸,他吩咐掌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