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清舒心裡點了點頭,她還以為是書棋對商業天賦異稟,只是自己上輩子沒有發現,差點考慮要加快教他做生意的進度呢。
不過何掌櫃從前表現的那麼平庸,倒讓自己險些看清了他,過後可以好好考察他一番。
怕書棋會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清舒又安慰他道:“書棋也很厲害,能看著鋪子這麼多天,著實教我刮目相看呢。”
書棋並沒有聽出來這是清舒的安慰之語,還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雖然表現出的能力似乎有些高了,但好在阿姐只以為他有些天賦,並沒有起什麼懷疑。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思兒就進來說飯準備好了。
端進來的只有白粥和幾樣小菜,思兒解釋:“小姐這麼久沒吃飯了,先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比較合適,給少爺準備的菜杏兒還在做,也快要好了。”
“無妨的,我陪阿姐吃白粥也是一樣的。”
說完,書棋又看著清舒,語帶詢問道:”阿姐的腿還傷著,就不要下地了吧,支個小桌在床上吃可好?”
清舒自然點頭應了。
到了這會兒,清舒終於能在態度上將現在的書棋和先前那個親了她的書棋區分開來了,對現在這個書棋的態度也終於變得正常。
她卻依舊忍不住暗想,也不知前世書棋是因何對我生了情愫,但既然能重來一世,我就應該小心謹慎,莫讓這樣的事情重演才好。
這麼想著,清舒待書棋的言行舉止都謹慎了幾分,恨不得每一句話出口前都仔細思量幾番,好確定不會對書棋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雖注意到了書棋額上明晃晃的紗布,可她猶豫許久,還是沒說出什麼關心的話。
斟酌許久,清舒終於想出一個較為穩妥的話題,開口道:“先前你說鋪子裡有人來鬧事,是何掌櫃想了個辦法解決的,你不妨與我細說一番,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
這個問題對書棋而言很容易,他直接開口道:“也並非是多精妙的法子,錢老闆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幾個地痞,那些人拿著幾根隨手揪的野草,就非說這是我們以次充好,賣給他們的。
這種話簡直一戳就破了,何掌櫃直接問他們在這買的是什麼藥材,那幾個人怕是總共都不知道幾樣藥名,想了半天,才說出個車前草來。
他哪裡知道,車前草名字上帶著個草字沒錯,可與他手上拿的那幾根草當真是一點都不一樣。要是把這摻在裡面,恐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出來。
何掌櫃當即便把車前草拿出來給大夥看了看,這下可沒人相信他了。就算是以次充好,誰會拿長的完全不一樣的野草來充。”
這確實如書棋說的一樣,不算是什麼極巧妙的辦法。只是清舒印象中,那何掌櫃一直是個十分木訥,只知道埋頭算賬的人,與人爭執起來也只會梗著脖子吵得滿臉通紅,這次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已經是進步不小了。
只是書棋似乎變得沉穩了許多,她記憶中的書棋,在這個年齡可是極活潑的。若是能親自處理了這樣的事,雖不會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但肯定還是要自豪的誇耀一番,讓自己誇獎他的。
哪裡會像今天一樣,冷靜得好像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這樣想著,清舒道:“何掌櫃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倒是不錯,看來是我以前小瞧了他。”
聽著清舒的話,書棋一時間心中有些複雜。
既慶幸阿姐沒有懷疑自己說的話,又有些擔憂她會真的找何掌櫃說這件事。
甚至還因為清舒對何掌櫃的稱贊而有些懊惱,若是沒有把功勞推給那何掌櫃,而是就說是自己幹的,是不是現在被誇獎的就是自己了。
這麼想著,他嘴裡忍不住爭辯:“那何掌櫃有什麼好,我也很厲害的。”
聽到這句話,清舒忍不住為自己剛才下的書棋變穩重了的結論失笑。這哪裡穩重了,還是和從前一樣,先前恐怕是在故意裝著成熟呢。
二人正一塊兒吃著飯,一個店裡的夥計慌慌張張的進來了,嘴裡喊著:“不好了,不好了,錢老闆又讓人過來鬧事了。”
方才聽到書棋說錢掌櫃找人過來鬧事,清舒就想著他應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聽說了自己一直昏迷的訊息,他看書棋年幼可欺,就來壞他們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