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耽擱了這麼些年,兩家都怕夜長夢多,就把姜柏和陸昕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中旬。
陸家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是燕國公主的功勞,吳夫人更是感激地不知該說什麼,簡直想把這個兒媳婦供起來。只有燕國公主自己知道,整件事跟她基本沒有關系,她就是提醒了顧蘿。
但是顧蘿說了,這事兒別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吳夫人。
吳夫人對陸昊的成見那麼深,知道是他們幫了陸昕,非但不會感激,說不定還會嫌他們姿態高,幫忙的態度不積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他們誤會好了。
燕國公主聞言暗自嘆氣,也就是顧蘿夠硬氣,不然遇上吳夫人這種婆婆,日子還真不好過。
顧蘿自己倒是無所謂,她當著陸珊的面說的,陸昊在翰林院待上三年,肯定是要外放的,這一出去起碼就是十幾年,她不是長媳,自然是要跟著陸昊走的,和吳夫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陸昊是探花出身,日後再回遙京,就是四品以上,直接進入中樞了。
吳夫人的小心思,顧蘿從來就不放在眼裡,爭那點小得失有什麼意思,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自己掙的才是最穩當的,還不用看人臉色行事。
陸珊聽說三年後就要跟著陸昊放外任,也許十幾年才能回來,又是高興又是鬱悶。
她是很想到處走走看看,可是十幾年不回來,她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元琪了。
陸昕出閣,婚事辦得比較低調,畢竟是跟公主爭贏了未婚夫,再高調就是不給人面子了。但是陸昕的嫁妝,那是一點都不低調,曬妝那日顧蘿帶著陸珊去看,她被安遠侯府的財大氣粗震住了。
片刻之後,陸珊反應過來,她想錯了,她不能把這些東西都用古董的價值計算,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陸珊一開始的計算標準出了點小問題,可陸昕的嫁妝,的確是很豐厚的。除了公中出的部分和吳夫人自己添的,家裡的嬸母嫂子也是要添妝的,還不能添得太寒酸了。
比起已經出嫁的姐姐陸昭,陸昕有個地方佔了點小便宜,就是陸昭嫁人時,只有燕國公主一個嫂子,到了陸昕,已經是五個哥哥都成親了,嫂子的人數多出了好幾個。
陸珊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添妝禮,特別好奇,都不讓人抱,自己擠到了前面。再看旁邊的陸玲和陸瑋,頓時就釋然了,原來感興趣的不止她一個。
添妝是有順序的,論長幼,也論親疏。黃夫人給了兩幅字畫和兩本古籍,陸珊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但從旁人的表情和目光來看,這是大手筆,一般人做不到那種。
燕國公主不偏不倚,她當年給了陸昭一對玉如意和一對寶石盆景,到了陸昕也是差不多的東西,沒有因為是繼母生的妹妹就給的簡薄,讓人絕對挑不出錯來。
曹氏手頭不寬裕,可也知道這不是省銀子的時候,拿出了一對壓箱底的碧玉鐲子。吳夫人就這麼一個女兒,添妝給的少了,她能記一輩子,她是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的。
顧蘿是親嫂子,給了兩副頭面,一副金鑲玉的,一副紅珊瑚的,都是做工考究,價值不菲。
喬氏比較直接,給了一匣子的南珠,顆顆渾圓飽滿,晶瑩剔透。喬氏說得輕松,讓陸昕拿去串珠子玩,可那些南珠的價值,在座有眼睛的人誰算不出來。
此時,圍觀的親戚朋友裡,已經有人小聲議論了,說是陸昕福氣好,嫂子們都大方得很。
然後,人們就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王氏,她也是陸昕的親嫂子,不知會添上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