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笙聞訊很不爽,他們是去打獵的,又不是逛街,莫憂跟著湊什麼熱鬧。
“沒關系啦,四表哥也要去,莫表姐的安危有人保證,不會影響我們的。”見姚笙悶悶不樂,陸珊如此勸道。
姚笙聞言安心了些,顧漪又不高興了:“珊珊,你到底站在哪邊的?”她可不想莫表姐給自己當四嫂。
“這是我站哪邊的問題嗎?分明是四表哥還沒死心,還在試圖挽回。”對顧澤來說,這是留下莫憂的最好機會了。
顧漪不吭聲了,因為她看得出來,顧澤對莫憂是認真的,但是反過來,卻不是這樣。
冬獵的事基本敲定了,陸珊興高采烈跑去告訴元琪,然而還沒進門,她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除了三歲那年從馬車上摔下來,陸珊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受過傷,也就很少喝苦藥。對陸珊來說,那些苦澀的藥汁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噩夢,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簡直讓人望而卻步。
要是其他人在熬藥,陸珊保不準轉身就跑了,先躲開難聞的味道再說。
可那個人是元琪,陸珊也就顧不得嫌棄了,而是急急問道:“墨言姐姐,怎麼了?姐姐病得厲害麼?請大夫看過沒有?”
“看過了,就是老毛病,不嚴重,已經開了方,正在煎藥,陸姑娘要進去嗎?”墨言溫言道。
陸珊愣住了,回過神方道:“我可以進去嗎?”她想起元琪剛到碧玉山莊的時候,隔著簾子愣是不讓自己看,她還以為他這回也不肯見自己呢。
墨言頷首道:“自然是可以的,只要陸姑娘願意。”
陸珊抬眼沖著墨言一笑,掀開簾子進屋了,腳步又輕又快。
陸珊以為元琪在床上躺著,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到了東稍間一看,元琪壓根兒就沒在床上。他靠在窗前的軟榻上,手上還拿了本書,看樣子似乎是看了會兒了。
“生病還看書,你也不怕費神。”元琪的身體不算好,這是陸珊從小就知道的,可具體怎麼個不好法,她卻沒有太多的概念。
“雜書而已,看著打發時間的,又不動腦子,能費多少神。”元琪說完拿起書,在陸珊面前晃了晃。
陸珊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本山川志,看來元琪對雜書的定義,跟她的理解有點不一樣。
不過再一想,要是元琪拿個話本子看,陸珊又想象不出那個畫面,所以還是山川志好了。
自從陸珊來了,元琪就把書放下了,笑著問道:“什麼事過來找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
陸珊把臉一板,正色道:“我哪裡開心了,明明就在擔心你好不好?”她說完嘆口氣,略顯遺憾地道:“我們過幾天要去打獵,我原想……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有什麼不行的,你們又不是馬上去,過幾日我多半已經好了。”元琪最見不到陸珊臉上有失望的表情出現了,再說跟陸珊去打獵,單是想想就很有意思。
“好了也不行,疊彩嶺風大,又冷得很,你不能去。”陸珊想也不想就反駁了元琪的話,接著還補充道:“墨言姐姐說了,你特別怕冷,秋冬季節受不得涼。”
很多年前,陸珊第一次見到元琪,除了記住他美得驚人的臉,就是那雙冰涼的手。
思及於此,陸珊突然伸出了手,覆在元琪的手背上。
元琪的手還是很涼,所幸陸珊功力頗深,不僅沒被嚇得彈開,還捂著他的手幫他取暖。
“小珊兒,你做什麼?我的手很冷的。”元琪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竟然沒有抽動。
陸珊握著元琪的手不放,還輕輕貼到了自己臉上:“我又不冷,就幫你暖暖了。”進入十月,其他人陸續把夾衣換成了棉衣,只有陸珊,身上的衣服比單衣也厚不了多少。
十來歲的小姑娘,面板正是最嬌嫩的時候,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