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倚雲倚竹進來續過杯,元琪沒讓她們伺候,添了水就讓她們下去了。
“我們不會再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了……”見倚雲還在猶豫,倚竹恨鐵不成鋼。
“可是……”元琪和陸珊的貼身丫鬟都不在,這個機會的確不錯,可倚雲跟了元琪越久,心中的恐懼就越深,她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元琪的掌握之中。
不等倚雲把話說完,倚竹就急切道:“你總說舞陽翁主臨川郡王城府極深,說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可你知道嗎,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厲害,是你想得太多了。”
自從進入將軍府,倚竹就想對元琪下手,卻被倚雲攔住了,說是時機還不成熟。
倚竹暫時被倚雲說服了,她們潛伏下來,一邊打探訊息,一邊尋找機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倚竹開始懷疑倚雲的說法,舞陽翁主哪有那麼厲害,就是臨川郡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倚雲倚竹最近跟她們的上線聯絡上了,得知臨川郡王在西川城飄蕩了幾個月,最大的功績就是招惹了不少人家的小娘子,個個說著非他不嫁,不由大跌眼鏡。
虧她們還以為臨川郡王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原來就是個風流公子,仗著好皮相處處留情。
再說舞陽翁主,她寄居在將軍府,卻跟顧家的姑娘們若即若離,反而是和表姑娘陸珊最親近。
前些天,因著收留她們兩個的事,舞陽翁主和陸珊鬧了矛盾,倚雲倚竹當時還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影響了任務。
卻不曾想,舞陽翁主什麼也沒查出來,還主動送陸珊禮物討好她,兩個人重新和好了。
“你有沒有想過,翁主為什麼對陸姑娘那麼好,她對顧家的姑娘都沒這麼好?”倚竹連珠炮似的問道。
倚雲搖搖頭,這也是她至今想不通的,舞陽翁主怎麼就對陸姑娘另眼相看了。
“孝睿皇太子死了三年,舞陽翁主和臨川郡王始終不能回京,你以為他們為什麼要討好陸姑娘,那是因為陸姑娘背後有安遠侯府呀!”尤其陸珊他爹,還是侯府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倚雲聞言皺眉,陸家有這麼大的能耐,竟能說服皇帝改變主意,就算有,也不該是為了陸珊。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這次機會,我是不會放過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盡管顧蘭沒有親徵西夷,可要不是他在背後支援,顧茂也不會打得那麼順利。
倚雲還想再說什麼,就聽倚竹道:“你別把我想得太笨,我又不會直接下手。”
倚雲終於不再說話了,如果不是元琪拿了那兩個杯子,她或許真會阻止倚竹。可他們既然做了那樣的選擇,也就怪不得她們了,便是東窗事發,也不可能有人找得出證據。
不知不覺,大半壇酒喝下去了。陸珊的精神其實好得很,再來兩壇也沒問題,但是元琪眼中的醉意很明顯了,她不陪著他,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於是陸珊揉了揉眼,大聲吩咐道:“再拿壇酒來。”還有一壇“莫愁”是元琳的,他們不能喝,得給她留著。
“為什麼還要拿酒?不是、不是還有麼?”元琪抬手一抓,卻把酒壇帶翻了,幸好裡面剩的酒不多了,倒也沒有灑出來。
陸珊猛地跳起來,及時把倒下的酒壇搶救回來,又把剩下的酒分別倒在了杯子裡:“哪裡還有?不是說要喝高興麼?”
元琪小聲咕噥了句什麼,倚雲倚竹沒有聽清,陸珊不耐煩地揮手道:“你們把酒拿來就是,少廢話!”
倚雲倚竹對視一眼,匆匆下去了。過了會兒,倚竹抱了壇女兒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