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帝接了藥,在鼻下聞了聞:“藥裡加了白芨草,此物西南雪山上才有……你等不必忙活,留著護好你家主子安全即可。”
懷裡天穆睜眼道:“紫旭草,付銀花……你們各尋五株回來……兩月為限。”
那人聽得主子聲氣紊亂,緊聲道:“是……請主子保重身子。”
涿帝見那人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冷聲道:“倒是忠心得很。”
天穆低低笑,咳幾聲道:“你又發什麼瘋。”
涿帝怒,蒼白麵上點點螢紅:“你放肆!”
曹光侍在外間,雙肩小心地抖。
天穆抬手掐涿帝的臉,只是手上沒甚力氣,感覺上更像是在摸:“這幾日我一直昏睡……趁現在跟你說了咳……省得你自己胡思亂想。”
涿帝突然淡淡道:“我已不會輕信任何人……你最好說實話。若日後我發覺你在騙我……”他抬手輕輕覆上臉上那隻冰涼的手,“……我會親手將刀子送進你心窩。”
天穆氣息一窒,抽回手猛地嗆出一口血噴在涿帝胸前,一時喘得辛苦。
涿帝面色蒼白,抿緊唇一動不動。
天穆勉力攥緊涿帝的袖子,氣笑道:“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他從涿帝身上翻落在地,撐著坐墊子搖搖晃晃站起來就要往馬車外走。
那身子中毒久臥,又氣急攻心,哪裡走得了?天穆心頭劇痛,眼前一暗就沒了知覺。恍惚中好似被後頭的人輕柔接住,心底不禁緩緩溢開沉沉嘆息……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那人本無辜,事到如今也該夠了。
等到那人真的死了心,他……
也活不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