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道:“今日我在粥棚坐診,發現來看病的人大多隻是營養不良引發的頭暈、貧血!我相信,這種情況在災民之中應該相當常見。
與其等他們一個一個來看診,不如咱們提前做些什麼來幫助他們緩解病情。比如……咱們可以在粥裡新增一些藥材,比如枸杞、當歸、三七一類。這些藥並不算名貴,效果卻相當不錯。”
白華仔細想了想,搖頭道:“師妹想法是好,只是實行起來有些難度。咱們雖然在城外開了粥棚,咱們兩個也親自去坐診,但是災民所需的藥材是朝廷所出,咱們只需提供些熬粥的米糧,可是,你知道光這些米糧咱們每日要花多少錢來買嗎?”
林婉城只管看病抓藥,這些賑災的事向來是由白華在管著,正可謂不當家不知材米油鹽貴,她哪裡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
白華就笑道:“單是熬粥這一項,保安堂就幾乎撐不起來,幸虧有你那幾家鋪子在後面描補著,否則,咱們的藥鋪恐怕早就開不下去了。”
林婉城這才慚愧地點頭:“師兄說的是。到底是我年紀小閱歷淺,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淺。說起那幾間鋪子,還要多謝花公子費心打理著,不然,我哪有這一年將近一萬兩的進項?”
當年,林婉城怕崔佟氏打她嫁妝鋪子的注意,就提前將鋪子託付給花鳳涼打理,兩人立了字據,賺了錢五五分賬。
本想著,一年能有五千兩的紅利就已經不錯了,誰曾想,她回保安堂的第二日,花鳳涼就託人給她送來了一萬兩的銀票,說是這一年多的紅利。
白華就笑道:“你是我師妹,他幫你不是應當嗎?不過這小子是個鐵公雞,眼看著達官貴人都在救災,他卻一毛都不肯拔。不行……總要想個辦法,為黎民百姓們敲他一筆!”
白華一邊說,一邊就捏著下巴沉思起來。
林婉城略略一想,笑道:“這個主意好。錢也不用多出,每日買幾車板藍根給咱們熬茶喝也就是了。”
白華一挑眉:“師妹是想……”林婉城滿足地喝一口雞湯,高深一笑,不肯言語了。
只是,花鳳涼的錢哪是那麼好要的?白華好說歹說,他才勉強答應在保安堂的粥棚旁邊也支起一個攤子,專門為災民提供熬煮好的板藍根水。
這板藍根雖然算不上什麼名貴藥材,但是現代人都知道,它清熱祛毒,在這個瘟疫隱患高發的時候,能每日喝上一碗板藍根實在是最好不過。
白華的攤子由於打的是保安堂醫聖的名號,他們為防引起恐慌,半點沒有提瘟疫的事,對外只是宣稱,喝板藍根茶能夠強身健體,清熱祛毒,所以剛一支起來,就異常火爆。每天排隊領水的災民不計其數。
這可苦了花鳳涼那個守財奴,眼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水般出去,他只心疼的欲哭無淚。
只是,茶攤子沒有火多久,就出了問題。
一天,白華去了城外的粥棚坐診,林婉城就留在保安堂坐堂。她正在給一個婦人看痢疾,保安堂裡慌慌張張抬進來一個人。
那人嘴唇發紫,口吐白沫,林婉城一摸脈,不由心驚:中了青川木的毒!
林婉城趕忙問陪著來的人:“他最近吃了什麼東西?”
那漢子性子十分憨直,想了想,才趕忙道:“飯食我們都是在一起吃的,我們都沒事,只有他中了毒。”那漢子一想,“對了,他前些日子有些發燒,最近一直在喝藥。藥也是在你們這裡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