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甩動長鞭,一一擋下。剩下最後一枚飛鏢時,她鞭上陡然加力,“啪”得一下就將飛鏢甩了回去。
變故突然,女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料到會有回頭鏢,她當胸正中一鏢,仰面躺倒在地,頭一歪,吐出一口黑血。鏢上有毒!
女黑衣人勉強撐著地站起來,一揮手,她的殘存勢力就都聚攏在她身邊。她剛想說什麼,卻兩眼一翻,倒在身旁的那個小頭領身上。
縱使她傷重暈倒,黑衣人裡也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話。只見那個小頭領從女黑衣人身上掏出一隻清哨,放在嘴邊一吹,黑衣人頓時有秩序地逃跑。
木刻提劍要追,崔叔明一擺手:“不要追了!”木刻趕忙垂手站住。
崔叔明不敢怠慢,飛身就沖向馬車,一掀車簾,林婉城那張精緻的小臉就露出來。崔叔明一把將她抱住,溫聲道:“婉婉,有沒有嚇著你?”
林婉城搖搖頭:“我哪有那麼膽小?”她伸手去抱崔叔明的背,一抬手,只見滿手都是鮮血。她不由驚恐道:“你受傷了?”
崔叔明淡淡一笑:“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林婉城氣道:“你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是小傷?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嗎?”
杜若琅就在一旁道:“傷口也不深,有什麼好擔心的?”林婉城聽她這樣說才總算放下心來,不過到底還是給崔叔明上了一些金創藥,幫木刻、餘慶簡單包紮了一下,而馬車下躺倒的那些兄弟,林婉城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林婉城見崔叔明臉色不好,知道他在為那些死難的弟兄難過,不由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叔明,先把這些英勇的將士迎回府中再作打算吧。”
崔叔明重重點頭,正要讓木刻回府找人幫忙,順天府尹方航領著一大群衙差倉皇而來。
剛剛,方航睡得正香,忽然有師爺來敲他的門,迷迷糊糊間,他聽到師爺稟報說順陽大街附近發生械鬥,就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
今夜,皇上在承慶殿舉行晚宴,京城的治安自然事關重大。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一旦出現什麼差錯,別說是頂上的烏紗,就連項上人頭只怕也難保。
方航點齊衙役,浩浩蕩蕩就朝順陽街開進,還沒有走到藉口,負責盯梢的衙差就回來稟報說戰鬥已經結束,而且,看樣子其中一方是定遠侯府的崔叔明!
方航一聽定遠侯府就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別人倒還罷了,崔叔明是一個頂頂難纏的人物,弄不好自己就真的要交代了。
方航不敢怠慢,快馬加鞭地趕上來時,只見到一輛馬車前全是死屍,崔叔明面沉似水站在一旁,林婉城正在收拾藥箱,杜若琅正盯著手裡的馬鞭出神。
方航幾乎是從馬上翻下來的,他滿頭冷汗地跑上來,躬身行了一禮:“不知定遠侯爺在此,下官來遲,但請侯爺恕罪!”
崔叔明沉著臉沒有搭理他,過了一會兒,林婉城不想鬧的太僵,就抬手道:“方大人,我們此時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快找人去幫忙吧!”
方航知道林婉城這是在給他一個臺階下,他心裡感念,趕忙就起身去找衙役們上前幫忙。
等方航的人將現場都清理幹淨,他才又急急忙忙走上前:“侯爺,定遠侯府的侍衛都已經送回府裡安置,只是這黑衣人的屍體……”
崔叔明頭也不抬,冷冷道:“拉到城牆上暴曬三日!”